赵无痕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寒暄几句便告辞了。等他的脚步声远去,我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吓死我了...他肯定起疑了!"
柳月娥却神色凝重:"这个赵无痕不简单。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我怀疑他认识我父亲。"
"什么?"
"我爹曾任兵部侍郎,十年前因一桩案子被贬。若赵无痕是皇城司的人,很可能知道这事。"柳月娥咬着下唇,"他可能是冲着我爹来的,你只是顺带..."
我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不管他冲谁来,我们一起面对。"
柳月娥反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欢喜,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用你那两样'法宝'。一旦坐实妖术的罪名..."
我郑重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个承诺能维持多久。
接下来的日子,赵无痕以各种理由频繁出现在绸缎庄,有时查税,有时"偶遇",明显是在监视我。与此同时,我开始尝试用现代方法经营绸缎庄。
"刘掌柜,我有个想法。"某天早会,我拿出连夜画的草图,"咱们可以把店铺重新布置一下,按颜色和质地分区,再弄几个模特...呃,假人穿着成品展示。"
刘掌柜一脸茫然:"少爷,何为'模特'?"
"就是..."我比划着解释,"用木头做个身子,套上衣服展示。"
"这...不合规矩吧?"刘掌柜面露难色,"从来绸缎庄都是卷着卖的..."
"试试嘛!"我坚持道,又抛出第二个点子,"还有,咱们可以搞个'会员制',老顾客买东西累计到一定金额,送小礼品。"
刘掌柜听得云里雾里,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勉强答应了。没想到这些现代营销手段效果出奇的好——假人模特吸引了大批闺秀小姐,会员制则留住了不少富户夫人。
半个月后,绸缎庄的营业额翻了一番,乐得刘掌柜见牙不见眼:"少爷真乃神人也!这般经营之道,小的闻所未闻!"
我正得意,赵无痕阴魂不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公子生意兴隆啊。"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个穿锦袍的胖子。赵无痕介绍道:"这位是杭州商会会长马德才,对陈公子的经营手法很是好奇。"
马德才眯着黄豆小眼,皮笑肉不笑:"久闻陈公子大名,今日特来讨教。"
我直觉这人不怀好意,但碍于赵无痕在场,只能客气应对。马德才东拉西扯一阵,突然问道:"听闻陈公子精通心算,不如当场演示一番?"
说着,他掏出一本账册,翻到某页:"这一页共计多少?"
我定睛一看,差点骂娘——这页密密麻麻足有上百行数字!但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思考,实则偷偷用手机计算。片刻后报出准确数字。
马德才脸色变了,与赵无痕交换了一个眼神。赵无痕意味深长地说:"陈公子这般能耐,不去户部任职真是可惜了。"
我背后一凉——他们这是认定我有问题了!
当晚回到家,我把事情告诉柳月娥。她听完脸色铁青:"那马德才与我爹有旧怨,定是他撺掇赵无痕查你。明日我与你同去铺子,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样!"
第二天,柳月娥一身飒爽骑装,腰间别着马鞭,陪我来到绸缎庄。果然,赵无痕和马德才早已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几个商会的人。
马德才一见我们就阴阳怪气:"陈公子带着夫人来查账?莫不是账目有鬼?"
柳月娥冷笑一声:"马会长说笑了。我夫君的账目清清白白,倒是某些人,听说去年丝绸掺假被罚了五百两?"
马德才顿时涨红了脸。赵无痕打圆场道:"陈夫人误会了,今日我们来是想请教陈公子一个问题。"
他直视我的眼睛:"陈公子可知'阿拉伯数字'?"
我心跳骤停——这是赤裸裸的试探!阿拉伯数字在宋代尚未普及,若我承认知道,等于自曝身份。但若说不知,他们可能还有后招...
正当我犹豫时,柳月娥突然"哎呀"一声,手中的茶盏"不小心"打翻,茶水全泼在马德才衣襟上。
"对不住对不住!"她故作惊慌,掏出手帕就往马德才胸前擦,实则暗中狠掐了他一把。
马德才痛呼一声跳起来,场面一时混乱。赵无痕皱眉看着这场闹剧,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啦!走水啦!"
众人冲出门外,只见街对面一家布庄冒出滚滚浓烟。赵无痕作为官员,立刻赶去指挥救火。马德才也顾不上找茬了,慌慌张张跟着跑了——他的铺子就在隔壁。
我长舒一口气,却发现柳月娥神色不对:"怎么了?"
她压低声音:"这火起得太巧了...你看那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人群外围站着李公子和那个张道士,两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不好!"柳月娥拉着我就跑,"他们肯定要趁乱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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