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北域,血河滔滔。
帝俊的玄鸟法衣在阴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血河岸边,望着河面翻涌的猩红浪花,嘴角扯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三日前在紫霄宫被那神秘存在当面护下赵轩的场景,像根烧红的铁钎扎在他心口——作为妖皇,何时受过这般折辱?
"帝俊道友来得倒是准时。"
阴恻恻的声音自血河深处传来,冥河老祖裹着一身血雾浮现,背后十二品血莲缓缓转动,每片花瓣都渗出暗红魔光。
他手持元屠阿鼻双剑,剑锋相击发出嗡鸣,"听说你在紫霄宫吃了瘪?"
帝俊指尖微蜷,玄鸟法衣上的金纹骤然亮起,却又在触及冥河目光的瞬间收敛。
他知道这老魔最是记仇,当年女娲造人分了他气运,至今提起来还要剁血莲花瓣。
当下压下怒气,沉声道:"冥河道友难道忘了?
那赵轩在黄易世界斩了你座下血神子,又在洪荒得了红云的鸿蒙紫气,若任他坐大,怕是要成第二个鸿钧。"
冥河的瞳孔骤然收缩,血莲转速加快三分。
血神子是他耗费十万年温养的分身,被赵轩用一剑"破妄"斩成血雾的场景,他在血河倒影里看了千遍。"说吧,要如何合作?"
"我要借道友的血河煞旗,再联合鲲鹏的混沌钟,布下九幽冥火阵。"帝俊抬手划出一道金芒,空中浮现出一处山谷的虚影,"赵轩近日要去西昆仑取昆仑镜,必经落日谷。
那谷中本就有上古魔神的怨气,再用你的血河煞旗引动怨气,配合太一的周天星斗阵......"
"好算计。"冥河抚剑而笑,血雾里渗出腥甜气息,"不过我要那昆仑镜的碎片。"
"成交。"帝俊目光如刀,"三日后卯时,太一引赵轩入谷,道友负责封锁谷口,我亲自布下万魔锁仙阵。
这一次,就算他背后有圣人撑腰,也得脱层皮!"
血河翻涌如沸,三团魔光在河面交织,将落日谷的每寸山岩都刻进了阴谋里。
与此同时,西牛贺洲五庄观。
赵轩盘坐在人参果树下,掌心托着片泛着青光的残页。
这是他在紫霄宫受袭时,突然出现在护心镜上的神秘法诀,残页上的纹路似龙非龙,似篆非篆,他试着运转其中口诀,竟觉得体内的紫府突然开阔了三分。
"小友还在琢磨那残页?"镇元子端着茶盏走来,道袍上的地书纹路隐隐发光,"那出手之人能瞒过鸿钧道祖的感知,至少也是准圣巅峰的存在。
不过......"他目光扫过赵轩腰间的玄铁剑,"现在不是寻根问底的时候。"
赵轩抬头,见镇元子的镇元珠在袖中微微发烫——这是他警惕时的习惯动作。
自紫霄宫回来,五庄观的护山大阵已经加了三重,连最喜偷懒的清风明月都被派去守山门。
"帝俊和太一不会罢休。"镇元子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茶水表面浮着层若有若无的金纹,正是他以地仙本源之力加持的"镇元茶","那两人一个阴鸷一个暴烈,吃了亏必定要加倍讨还。
你昨日在演武场连破七套剑法,虽然精进,但......"
"镇元子前辈是说我太急了?"赵轩握紧残页,指节发白。
他穿越两世,从华山论剑到黄易世界斩尽群邪,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洪荒世界的大能抬手就能翻江倒海,他不过刚入地仙境,连帝俊的玄鸟法衣都破不开。
"不是急,是要稳。"红云从观外跑来,发间的先天云纹发带沾着晨露,"我刚才去后山采先天云芝,发现东南方的灵气有些不对。"他张开手掌,掌心浮着团灰蒙蒙的雾气,"这雾气里有血煞之气,还有......"他皱起眉头,"像是周天星斗阵的星力!"
石桌"咔"地裂开道细纹。
镇元子的镇元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将那团雾气裹住,瞬间蒸发出缕缕黑烟。"血河煞旗的气息!"他瞳孔骤缩,"冥河老祖插手了。"
赵轩霍然起身,玄铁剑嗡鸣出鞘。
他在黄易世界与血神子交过手,对这种阴毒的血煞之气再熟悉不过。"他们要动手了?"
"还不确定具体位置。"红云挠了挠头,他本是最不喜争斗的先天生灵,此刻却攥紧了腰间的云纹玉牌,"但我沿着灵气乱流找了十里,发现落日谷方向的怨气重得反常。
那谷里本有上古魔神的骸骨,若被人引动......"
"落日谷?"赵轩心念电转。
他确实打算近日去西昆仑,而落日谷正是必经之路。
难道帝俊他们......
话音未落,半空中突然炸开一团青光。
三枚玉简裹着先天灵气落在石桌上,最上面那枚还在轻轻震颤,像是急于诉说什么。
赵轩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玉简,一道清冷的女声便在识海响起:"落日谷有伏,勿轻入。"
三人对视一眼,镇元子当先捏碎玉简。
灵识探入的瞬间,他的脸色陡然一变:"这是用太初神文写的传讯,至少是准圣境的手段!"
红云凑过去,发带的云纹突然亮如星辰:"这气息......有点像紫霄宫那夜的神秘援手!"
赵轩握紧玄铁剑,剑身上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三日前紫霄宫遇袭,那道突然出现的青色流光救了他一命,此刻传讯的气息竟与那流光有几分相似。
是敌是友?
若是敌,为何要提醒?
若是友,又为何藏头露尾?
"小友。"镇元子按住他的肩膀,镇元珠的金光透过道袍传来暖意,"既然有人提醒,不妨先按兵不动。
帝俊他们布了这么久的局,最忌的就是我们察觉。"
红云也点头:"我再去落日谷附近探探,若是真有埋伏,总能找到破绽。"他发带一扬,整个人化作一团白云飘向天际。
赵轩望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云影,又低头看向掌心的残页。
残页上的纹路突然泛起微光,像是在回应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玄铁剑收入剑鞘:"好,我们暂时按兵不动。
但......"他抬眼时目光如炬,"若是他们敢动手,我必让他们知道,赵轩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五庄观外,风突然转了方向。
东南方的天际,几片血云正缓缓聚拢,与西南方的白云形成鲜明对比。
一场风暴,似乎正随着晨雾,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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