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瞳孔骤然收缩，屋顶上的林雪在月光下宛如一尊杀神，手中的飞刀泛着冷光。他从未想过，那个在教室里温婉可人的系花，竟能散发出如此凌厉的气势。
"林雪，你——"
"闭嘴！"林雪一声冷喝，手中的飞刀再次脱手而出。
这次飞刀不是冲着李牧，而是直奔周师傅的咽喉。老人身形一晃，竟在原地留下残影，真身已经出现在三米开外。飞刀"哆"的一声钉在图书馆的砖墙上，深入三寸。
"三十年不见，周老鬼你的'移形换影'倒是精进了不少。"林雪冷笑一声，从屋顶一跃而下，落地时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李牧这才注意到，林雪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淡绿色，像是猫科动物的眼睛。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长，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小子，退后。"周师傅一把将李牧拉到身后，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剑，剑身由七枚古铜钱用红线串联而成，"林丫头，你们天道盟的手伸得太长了。"
"周老鬼，你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叛徒，也配提天道盟？"林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难听，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交出那小子，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李牧感到一阵眩晕，丹田处的金色气流突然躁动起来，不受控制地涌向四肢百骸。他的皮肤开始发烫，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雾。
"不好！"周师傅回头看了李牧一眼，脸色大变，"他的先天道体要觉醒了！林丫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觉醒？"林雪狂笑起来，那笑声中夹杂着非人的嘶吼，"正好省得我们去找'灵引'了！"
她身形一闪，速度快得拉出残影，五指成爪直取李牧心口。李牧本能地抬手格挡，却见周师傅的铜钱剑后发先至，精准地刺向林雪手腕。
"叮"的一声脆响，林雪的指甲与铜钱剑相撞，竟迸出火花。她借力一个后翻，落地时已经变了模样——耳朵变得尖长，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锯齿状的牙齿。
"半妖？"周师傅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天道盟竟然豢养半妖！"
"惊喜吗？"林雪的声音已经完全不像人类，"为了找到帛书，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她再次扑来，这次速度更快。周师傅铜钱剑舞成一团金光，却还是被她在左臂上撕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
李牧站在原地，体内的金色气流越来越狂暴。他感觉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响，肌肉像被无数蚂蚁啃咬般又痛又痒。眼前的战斗仿佛慢镜头一般，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小子，跑！"周师傅又挨了一爪，胸前鲜血淋漓，"去找图书馆地下室的'丙三'书架！"
李牧想动，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林雪一爪逼退周师傅，转身向他扑来，那张狰狞的脸在月光下如同恶鬼。
"死吧！"她的利爪直取李牧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李牧体内的金色气流突然爆发。他不受控制地张口，一句《道德经》的经文脱口而出："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轰"的一声闷响，以李牧为中心爆发出一圈金色气浪。林雪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了两棵小树才停下。
周师傅目瞪口呆："言出法随？这不可能..."
李牧自己也惊呆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正在缓缓消退。
"啊！我要杀了你！"林雪从废墟中爬起，身形又变大了几分，浑身长出了浓密的黑毛，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
周师傅脸色惨白："完全妖化！小子，快念《道德经》！"
李牧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又念出一句："渊兮似万物之宗..."
这一次，一道金光从他口中射出，在半空中化作一个古朴的"道"字，径直印在林雪额头上。
"啊——"林雪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冒起黑烟，妖化的特征开始急速消退。她怨毒地瞪了李牧一眼，转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寂静重新笼罩图书馆后门。李牧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周师傅踉跄着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
"小子，你..."老人的声音颤抖着，"你刚才用的是'真言咒'，那是金丹期修士才能掌握的秘术。"
李牧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别说话，"周师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青色药丸，"吞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从喉咙流向全身，缓解了那种灼烧感。李牧深吸一口气，终于能发出声音："刚才...那是什么？"
"半妖，人与妖的混血。"周师傅撕下衣袖包扎伤口，"天道盟为了增强战力，暗中与妖族勾结。只是没想到，他们连学生都不放过。"
李牧想起教室里那个温婉可人的林雪，胃里一阵翻腾："张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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