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握紧混沌算盘的手指突然刺痛。那些湮灭紫霄法相的金色洪流中，竟漂浮着数以万计的玉简残片——每片都刻着"效用函数重构协议（UFRA）"的仙篆。
"快闭锁神识！"李财神残魂突然尖啸，"那些玉简在重组认知模..."
警告来得太迟了。
倒悬金矿三万六千层交易台同时亮起紫光，正在庆祝的修士们突然僵立当场。他们瞳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无差异曲线，每条灵脉都开始自主计算消费组合的最优解。
"最新促销！玄天剑宗本命剑穗，买一送三！"机械仙音直接在修士们紫府炸响。三百剑修突然调转飞剑，将毕生积蓄的灵石射向虚空中的促销法阵。
更可怕的是，他们脸上洋溢着真实的幸福。
"住手！"楚星河甩出七十二道套利符咒，"那些剑穗是用你们的剑骨炼..."
话未说完，他惊觉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竟是促销广告："星河钱庄限时补贴！现在抵押道基可享零息贷款！"
混沌算盘突然自动解体，七颗黑玉珠在空中拼成警告符号。楚星河这才发现，自己右手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UFRA协议的执行代码——原来湮灭紫霄法相的那一刻，协议就已经通过消费者剩余反向感染。
整个深渊开始扭曲变形。原本倒悬的金矿变成巨型购物车，流淌的灵泉化作奶茶洪流，就连飘散的灵气都凝结成"满500减300"的折扣券。
"没用的。"紫霄仙尊的声音从每张折扣券中传出，"当消费者的偏好函数被改写，自由意志不过是..."
楚星河突然将算盘残片刺入眉心。剧痛让他暂时摆脱协议控制，神识沉入体内小世界——这里已然变成大型购物中心，元婴小人正抱着信用卡在奢侈品专柜狂奔。
"效用函数劫持..."他强行运转《反垄断心经》，却发现每道法诀都自动转换成消费指南。货架上的渡劫丹开始自主播放带货直播，连本命飞剑都在振动催促更换最新皮肤。
深渊中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吞咽声。那些被感染的修士们开始互相啃食，但被撕下的血肉落地即变成各种商品——这是效用函数混乱导致的认知异化！
楚星河突然注意到异常：有个筑基期少女竟在清醒地收集满地商品。她手腕上缠绕的，竟是星河钱庄七日前发行的"无效用债券"！
"道友如何保持清醒？"楚星河瞬移至少女身旁，用算盘残片撑起临时结界。
少女撕开衣袖，露出刻满全身的古怪符咒："我修的是《消费者剩余本体论》，把效用函数刻在皮肤上..."她的小腿突然浮现出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图，"但当整个需求空间被扭曲，这些也快撑不住了。"
楚星河瞳孔骤缩。少女身上的函数图正在变异，无差异曲线末端竟长出紫霄商盟的logo。他突然抓住少女手腕："敢问姑娘，可愿与我签订特殊契约？"
混沌算盘残片突然插入少女掌心。黑玉珠顺着血管游走，在她心脏处凝成逆效用核心。少女浑身经脉爆出金光，那些变异的无差异曲线突然开始反向生长。
"这是...？"
"用你的身体做协议沙箱。"楚星河额角青筋暴起，正在用神识重写她体内的效用公式，"我要把价格弹性系数植入你的多巴胺分泌系统..."
少女突然发出非人惨叫。她背后浮现出两套互相撕咬的效用函数体系，紫霄商盟的logo被逼至角落。空中突然降下数据天劫，却被楚星河用算盘残片引向购物车形态的深渊。
"就是现在！"李财神残魂突然燃烧本源，在虚空凝出真实需求曲线，"用她的身体做跳板，向全仙界广播反抗协议！"
楚星河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注入少女心口。混沌算盘轰然炸开，七颗黑玉珠化作北斗七星嵌进少女脊柱。她突然悬浮至高空，背后展开由十万条无差异曲线编织的羽翼。
"宣告！"少女的声音响彻三十三重天，"根据显示性偏好弱公理，紫霄商盟提供的消费组合不在原..."
紫霄仙尊的怒吼震碎三座金矿。无数促销法阵调转矛头轰向少女，却在触及羽翼的瞬间被转化成朴实无华的灵石——这是最原始的交易媒介对现代金融巫术的降维打击！
楚星河趁机祭出最后底牌。他撕开胸膛，掏出血淋淋的心脏——那竟是星河钱庄最初级的存取款账本。账本自动翻页，每滴血都化作反向效用函数，顺着少女广播的波动感染全仙界。
"你疯了？！"紫霄仙尊首次失态，"用实体账簿对抗算法协议，这是开历史倒车！"
"但当算法成为暴君时..."楚星河的心脏账本已翻到末页，上面赫然是他三百年来记录的真实交易，"算盘就是最革命的武器。"
深渊开始崩塌。那些被效用函数控制的修士们突然呕吐，吐出无数电子代金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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