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梁女国那日过后,奶团子更是粘着孙悟空,去哪里都要紧紧搂着他,吃饭睡觉也要贴在一处,仿佛回到了刚出生的那一段时间,孙悟空也依着他,去哪里都带着小崽崽。
雨后初晴,风中带着野兰的香气,新竹一簇一簇,满山都是艾叶,蒲花开满了涧谷,蜜蜂绕着海榴花嬉闹,端午景色别致美丽。
一行人沿着山路慢慢行走,忽然,一声锣鼓响,道路两旁冲出来三十多个人,个个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大喊道:“和尚,哪里走,留下买路财。”
马上的唐玄奘看过去,只见为首的两个各有特色,一个青脸凶狠,乌发紫须,一个眼神凶恶,鬓边红发飘扬,黄色胡须,头上都戴着虎皮花纹的帽子,腰间系着华丽粗糙的貂皮彩战裙。青脸的手里拿着狼牙棒,红发黄须的肩上横挎着扦挞藤。
合掌在胸前,“大王,我们只是几个行脚僧,没有什么钱财。”
对面两个为首的走上前,对着几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钱财,那就把衣服脱下来,白马也留下来,还有他手里那个小娃娃,都留下来,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听见这话的孙悟空忽然抬头问:“大王,你要我家的小娃娃做什么?”
青脸的那个哈哈大笑道:“这样玉雪可爱的娃娃,送到员外家里充作奴仆,可以卖到一个好价钱呢。”
靠在孙悟空肩头小嘴巴塞的鼓鼓囊囊的奶团子听了,瞪圆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聪明可爱乖巧的小宝宝,为什么要被卖掉。
听完了对面强盗说的话,唐玄奘压下了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八戒、悟净,轻着些,待会儿还要送去官府。”
“是。”猪八戒和沙悟净嘿嘿一笑,拎起自己的武器朝着几个强盗走去。
孙悟空将强盗们送到附近的州县,带着怀里的小呆瓜买了些热乎的吃食和几样小玩意儿,唐玄奘几个人顺着山路继续西行。
天色渐晚,一行人走到了一条开满野花的小路上,几棵不知名的树木遮挡门户,田地里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小麦和开得热烈灿烂的葵花。
村庄里鸡鸣狗吠,炊烟缓缓升起,一扇门后走出来一个老人,唐玄奘与他互相见礼后道:“老人家,贫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路过贵地,天色欲晚,特来这里借宿一宵。”
日暮迟迟,老人家看不清对面的人,点点头道:“可以,进来吧。”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走出来,问道:“爷爷,谁来了?”
老人家没有回答,只是冲着屋里喊道:“妈妈,有客人来了,看茶。”
唐玄奘搀扶着老人家走进草堂,猪八戒将白龙马系在屋外的大树上,沙悟净将行李放在院子里,孙悟空把怀里啃着糖人的小呆瓜放到地上,又往他手里放了一支糖人,拍拍他的小屁股。
站在地上的小糊涂蛋捏着两支糖人,仰起白白嫩嫩的小胖脸冲着孙悟空甜甜一笑,哒哒哒地跑向了院子里的小孩儿。
草堂里,一个老婆婆端上几杯茶,唐玄奘和老者坐在桌子边闲聊。
“施主,贵姓?”
老人家回答:“哪里有什么贵不贵的,姓杨。”
“老施主高寿?”
“七十四。”
唐玄奘环顾草堂内外,院子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带着自家矮墩墩在院子里拔草玩儿,“老人家,你的儿子呢?”
老者听见这个问题,面色有些奇怪,叹息一声,“我只有一个儿子,是个坏种,不务正业,交往了一群坏人,打家劫舍,已经离家多日,至今未归。”
唐玄奘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刚刚让悟空送了一群人去府衙,莫不是就是这户人家的儿子。想着,不再说这些,转而说起其他的来。
夜里,躺在草堆上,孙悟空捏捏小孩儿肉乎乎的小爪子,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小宝,今天同栓子玩得开心吗?”
奶团子动动小脚脚,一个翻身,滚进来孙悟空怀里,软乎乎地说:“开心的,可系,窝想根生哥哥,一点点,想。”
“现在离灵山已经越来越近了,哥哥答应过你的,等取经结束,就带你去两界山看根生,小宝再等等,好吗?”
整个缩在孙悟空怀里的小团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孙悟空摸摸小人儿毛茸茸的脑袋瓜,不再说话,抱紧小小软软的崽崽进入梦乡。
第二天,告别了杨老一家人,离开了村舍,临走前,孙悟空在草堆下面留下了些许散碎金银。
午时,草地上一个矮墩墩又开始胖手摧花,唐玄奘正坐在石头上整理碗筷,猪八戒帮着沙悟净烧火,孙悟空在河边取水。
“小宝,过来,哥哥抱抱。”
‘孙悟空’出现在奶团子几米开外,白龙马抬头看了一眼,又放心地低下了头方便矮墩墩动作。
小呆瓜手里攥着几朵颜色鲜艳的花,循着声音望去,小胖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皱起小眉头,“谁哇,不系哥哥,你系谁哇,骗窝,要抓小宝宝,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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