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和孟警官很配,就向日葵好了。’
“不好意思噢,我们家的向日葵今天已经售罄了。”
小姐姐不好意思地道歉。
“今天有一位客人将我们店的向日葵都给买走了。”
“噢……”齐愿愣了愣,有些失望。
“除了向日葵,您还需要其他的花吗?我们这里还有玫瑰、郁金香、满天星……”
“不用了。”
齐愿看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花,摆摆手:
“我改天再来吧。”
“好的,那祝您生活愉快哦~”
*
进入初冬,一切都似乎都染上了黯淡的色彩,枯枝落叶,冷风略过长长的街道,给世界铺上了一层朦胧肃穆的晨雾。
一只乌鸦张开翅膀,掠过电线杆,落在一棵孤零零的老树上,凄凉地叫了几声。
江岁晚站定在别墅前。
这是他与孟流光的“家”。
他们的家门前有一大片荼蘼花。
洁白无瑕的荼蘼花于一丛丛绿叶中绽放,簌簌地随风摇摆,犹如一片白色的海浪翻滚,淡淡的花香萦绕鼻尖。
江岁晚走至荼蘼花丛前,指尖轻轻拂过荼蘼的绿叶。
可惜现在正值初冬,生长在室外的荼蘼花受不了属于冬日的冷寂,只会在温度适宜的春日和初夏绽放。
“咔嚓——”
枯枝踩碎的声音格外清脆。
江岁晚转过身,他日思夜想的人赫然站在他的身后。
孟流光双手插在风衣两侧口袋中,微微低头,睫毛掩住了眸中复杂的神色。
风轻轻拂过他的侧脸,恰好携来一片金黄的落叶掉落他的肩头。
江岁晚站在台阶上,凝神望去,愣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出了神。
倏地,江岁晚慢慢扬起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涌入心口,烧成熊熊烈火。
“这是谁的围巾?”
江岁晚眼中戾气一闪,几步上前,死死揪住了孟流光脖子上的围巾。
他记得孟流光所有的衣物中,从来没有这么一条绣着梅花鹿的围巾。
面对江岁晚出奇的愤怒,孟流光眼神淡漠:
“不关你的事。”
“不行——!”
妒火几乎烧尽了江岁晚的理智,双手紧紧揪住那条围巾,用力——
“撕拉——”
江岁晚生生将围巾撕裂开来,眼睛泛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不准你带着别人的东西!”
孟流光扭头,看见江岁晚手中被撕裂的围巾,出乎意料地平静:
“是吗?”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孟流光语气淡淡,向前一步,目光漠然:
“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手中可笑的不断挣扎猎物?还是满足你那过分旺盛的征服欲的物品?”
“你口口声声说着所谓的‘爱’,但你根本就不懂得到底什么是‘爱’,对吗?”
江岁晚神色扭曲了一瞬间,愣愣地抓住那片破碎的围巾,就像是抓住了那颗破碎的心。
孟流光继续向前探出一步,冷冷说道:
“你对我,只是占有欲作祟,征服欲驱使,对吗?”
“不,我没有……”
心中忽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江岁晚后退一步,像是被一脚踩了尾巴还被雨淋湿的小狗:
“我是真的……”
“真的……爱你啊……”
“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啊。”
孟流光忽地笑了,素来黑沉的眸子泛起一阵涟漪,细碎的光影撒进眸中,像是繁星流进夜空,揉碎的钻石浮在水面。
“噗嗤——”
一把匕首推进了江岁晚的心口。
江岁晚睁大满是愕然的眼,直直地看向孟流光。
孟流光没有说话。
口中咳出一口血,被刺中心口、痛得发抖的人却低低地笑出了声。
江岁晚缓缓抬起双手,包裹住孟流光握紧匕首的右手,向更深处推进,用力到指尖泛白。
暗哑的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流荡,惊起枝头的乌鸦,扑棱着翅膀,越飞越远。
江岁晚感受到手心中包裹的手一颤,随即又稳住。
匕首上的冷气似乎顺着血液流进他的骨髓,像是被扔进了千年前的冰潭,全身泡在泛着寒气的池水中,几乎要把整个人都冻住。
心口的剧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孟流光用力咬紧嘴唇,直到血腥气在舌尖蔓延,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中有哽咽之意:
“疼吗?”
“不、不疼……”
江岁晚声音已经嘶哑,磕磕绊绊地回答。
他的面容因为失血变得煞白,浑身僵硬冰冷得像块石头,身体因为疼痛而控制不住地颤抖、痉挛。
口中抑制不住地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将两人的衣裳都尽数染红。
他却还是执拗地挣扎着,紧紧抓住孟流光的手,手背用力,泛起青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可是……我、我好冷……”
胸口越来越闷,直到喘不过气来。
他再次握紧了孟流光的手,眼中满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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