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尽头是一扇青铜大门,上面铸满了诡异的符文——与林昭手环上的纹路惊人地相似。更令人不安的是,门已经被炸开了一个缺口,新鲜的炸药痕迹清晰可见。
"有人捷足先登。"黑瞎子检查着缺口,"不超过一周。"
吴三省脸色阴沉:"进去看看。"
穿过青铜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中央矗立着一棵枝桠狰狞的青铜树,足有十米高。树上挂满了各种青铜器,在昏暗的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但与原着描述不同的是,这棵青铜树看起来更新、更完整,表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没有任何破损。而且,它周围的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复杂的阵法,用某种暗红色颜料绘制,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不是普通的墓葬..."吴邪喃喃道,"是祭祀场所。"
林昭的手腕突然剧痛——青铜手环变得滚烫,几乎要灼伤皮肤。她痛苦地弯下腰,却被张起灵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眼神在看到手环的变化后变得异常锐利:"别靠近树。"
但为时已晚。吴三省已经迈入阵法范围,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双眼凸出,跪倒在地。
"三叔!"吴邪想冲过去,被黑瞎子死死拉住。
青铜树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挂在上面的器皿无风自动,互相碰撞发出诡异的声响。阵法中的暗红色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像血管一样蠕动。
林昭的头突然炸裂般疼痛,无数陌生画面涌入脑海:穿着古装的人们跪拜青铜树、活人被拖向树根作为祭品、一个与张起灵长相相似的男子将某样东西埋入树下...
"啊!"她抱住头跪倒在地,青铜手环发出刺目的青光。
张起灵立刻将她拦腰抱起,迅速后退。与此同时,青铜树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仿佛有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退出去!"黑瞎子拖着挣扎的吴邪往后撤,"那东西在激活!"
吴三省仍然跪在阵法中央,面容扭曲却露出诡异的微笑,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古语。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小虫在爬行。
林昭在剧痛中勉强抬头,看到张起灵的下颌线绷得死紧。他一手抱着她,另一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出一道血口。
"张起灵,不要!"她隐约记得这个场景——在原着中,他用血暂时镇压了青铜树的力量。
但这次不一样。当张起灵的血滴落在阵法边缘时,整个洞窟突然剧烈震动,青铜树发出的嗡鸣变成了刺耳的尖啸。挂在树上的器皿一个接一个爆裂,碎片四溅。
"它在反抗!"黑瞎子大喊,"小哥的血不起作用了!"
林昭感到手腕上的青铜手环越来越烫,青光几乎照亮了整个洞窟。在剧痛和混乱中,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这不是原着中的青铜树,它比书中描写的更强大、更完整,而且...它认识张起灵的血。
更可怕的是,它似乎对林昭的手环产生了某种共鸣。
张起灵也注意到了这点,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在又一波剧烈震动中,他低头在林昭耳边说了穿越以来的第一句长话:
"无论发生什么,别摘手环。"
下一刻,洞窟顶部开始崩塌,巨大的石块雨点般砸下。黑瞎子拽着吴邪退向甬道,而吴三省仍然跪在青铜树前,已经不再挣扎,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
"三叔!"吴邪的喊声淹没在崩塌的轰鸣中。
张起灵抱着林昭冲向出口,但一块坠石砸在他们面前,封死了去路。烟尘弥漫中,林昭看到青铜树下的地面开始裂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而吴三省,正被无形的力量拖向那个深渊...
杭州的梅雨季节闷热得让人窒息。林昭坐在西泠印社旁的小茶馆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肩的绷带——鲁王宫那支青铜箭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每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窗外,西湖水面上笼着一层薄雾,游船像剪影般在朦胧中穿行。桌上摊开的《杭州日报》已经翻到国际版,林昭的目光又一次扫过那些外国新闻——她在寻找一个名字,一个在1999年应该还未出现在吴邪生活中的名字。
阿宁。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吴邪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昭下意识合上报纸,却被他抢先一步按住了手腕。
"国际新闻?"吴邪挑了挑眉,在她对面坐下,"没想到你对这个感兴趣。"
他的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原本阳光的笑容现在总是带着一丝勉强。鲁王宫回来后,吴邪像是突然长大了几岁——那个无忧无虑的古玩店小老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时常陷入沉思的年轻人。
"随便看看。"林昭将报纸推到一边,"你那边有消息吗?"
吴邪摇摇头,手指轻轻敲打着茶杯边缘。不需要明说,他们都清楚在问什么——吴三省的下落。青铜树下的地缝吞噬了那个精明的盗墓世家掌舵人,而张起灵在混乱中也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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