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宫殿在顿若声音消失后再度陷入了寂静,且静的可怕。
顿若额头汗水不断浮现,一颗颗汗水沿着其脸颊一路向下,流至下颌处,一颗、两颗、三颗......当汗水越积越多,汇成一颗硕大的汗珠由下颌滴落。
叮咚!
汗珠落地的声音在这冰冷空旷的宫殿内显得是那么的洪亮。
嬴政眉宇微皱,其冰冷却不失威仪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说!”
“诺!一些朝廷大夫对于大公子所为争议颇高,不少学者还指责扶苏公子擅改国策,有......有祸乱国运之嫌。”
说完顿若整个人战战兢兢跪伏于地静待秦王发落。
空旷且寒冷的宫殿在此刻陷入了幽静之中。
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
秦王嬴政将手中密信不屑地置于龙案之上,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大殿之上的顿若平静地说道:
“可有发现?”
“回禀王上,黑冰台严查后发现或与楚国有关。”
“楚国?”
“正是。”
“对于那些非议之辈便杀了吧,夷三族以儆效尤。我秦国的公子岂是他们可随便诋毁之辈,太原郡之事交由太原郡郡守全权主导。至于楚国.....
将祸首首级送予楚王,告诉他:管好他楚国自己的事,秦国之事还不劳烦他楚王插手。再有下次必让其见识下我秦国兵锋之利。哼!”
“诺!”
“下去吧!”
秦王嬴政的话音刚落,顿若身影便消失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其缓缓将龙案之上的几封密信一一打开,望着公子扶苏刚至马陵县城送来的第一封密信陷入了沉思。
‘熊大人!......’
‘就连你也对我大秦心有二心吗!唉!......’
回看马陵县城,经半月的时光,太原郡各地抽调的丈量土地人员皆已到来。
扶苏与马奎再度陷入另一场轰轰烈烈的清丈行动之中。白虎营屯兵城南,却不断出入马陵县城与城郊良田之间,马陵县衙的牢狱之内关押着不少身着华服的人员。
又过了几天。
马陵县衙内扶苏与马奎相视而坐,白凤与朱钰面无表情的守卫在一旁。
扶苏看着手中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不由陷入了纠结之中。
马奎见状低声说道:“郡守大人可是难以抉择?”
“唉!确实,本次清丈虽效果显着,但关押入狱者繁多,许多牵连到了朝中之人,确实很是棘手呐。”
马奎望了眼扶苏手中的竹简也陷入沉默。
扶苏突然眼前一亮,望了眼伫立在一旁的白凤又陷入了苦恼,感叹道:“若是老师在这就好了。白凤!老师还未出关吗?”
“回禀大公子,主上还在闭关中。谁!!!......”白凤话音刚落其身影便消失在县衙大堂之中。
不多时其便带着一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大公子,黑冰台手持王上密令前来。”
“父王密令?”扶苏顿时眼前一亮高兴地说道:“密令在何处,快快呈报上来。”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绢布,小心翼翼走向前来,白凤虽伫立在一旁但眼神却一直盯着黑衣人的身影不曾放松戒备。
扶苏接过密令摆了摆手示意其下去,黑衣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脚步轻盈地离开了县衙。
扶苏缓缓打开密信:“太原郡之事交由太原郡郡守全权主导。”
见是此内容其不由松了口气,随后将刻满名字的竹简丢给马奎微笑地说道:“本次清理出来人员,不管牵扯到谁,一律按我大秦之法惩处。按律当斩者暂时关押,待少师大人出关之后,与你我一同监斩。”
马奎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扶苏手中的密信,心中悬着的巨石在此刻终于平稳地落地,此次其赌上身家性命与公子扶苏拼上这一把,在此刻也算是终见花开了。
其连忙收起刻满姓名的竹简高兴地说道:“诺!下官这就去办。”
随后在扶苏等人注视下,带着县衙衙役与白虎营将士向监狱走去。
不多时,马奎手持竹简在一众人手陪同下来到了监狱之内。
昏暗的监狱内一间一间牢房之中关押的大多是一身富态之人,当马奎手持竹简走了进来之时,其中大多数人一脸不屑的看着马奎。
更有甚者高声呵斥道:“马县令!你好大的官威啊,你可知我叔父是何人吗?居然胆敢将我关押在此地,还不快快将牢门打开请我出去。”
“就是,就是!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还不快放我出去。”
“还有我!”
“我叔伯乃是当朝公大夫,马奎你不要不知好歹。”
“快放我们出去......”
马奎望着这些人的嘴脸不屑一顾,就这般伫立在牢房之外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叫嚣的众人见马奎不动声色不由声音也逐渐降低,再降低,到最后整个牢房陷入死一般的安静。安静到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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