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回头？
查尔斯刚想到这里，立刻就反应过来。
这些话可不是吉恩一个人说的，他自己可什么都没有说，这个时候回头等于是没有问自己到底要什么，而相信了一些蝇头小利。
高层让他保护好撒西斯，通过杀死三名骑士的方式来激发撒西斯体内的魔性。可高层也安排他解决裁决者，就算最后撒西斯真的死了，他不还有个艾琳可以顶罪吗？
可刚想到这里，意外就发生了，原本奄奄一息的艾琳忽然暴起，一道黑色的剑气直斩向墨渊。
墨渊就感觉额头一阵滚烫，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墨渊艰难开口，却怎么都没法做出反抗。
远处的吉恩看到这一幕，眼里露出了一丝杀意。
墨渊已经是他的朋友了，他绝对不会让他的朋友被人杀掉。
好在，查尔斯的注意力还有部分落在艾琳身上，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艾琳身上。
剑气，那个方向可是吉恩的方向，要是吉恩死了，那他可就没有交代了。
抬手间，查尔斯猛然投掷出手里的骑士长剑，剑身稳稳挡住黑色剑气。
霎时间，强悍的冲击波以骑士长剑为中心向四周震荡而开，站在骑士长剑附近的人无一不被强悍的力道震飞。
不过好在，查尔斯出手还算及时。强悍的冲击波并没有对其它人带来严重的伤害，仅仅是让在周围的建筑坍塌了不少，并没有人受伤。
“不对！”查尔斯正准备收起骑士长剑时，他猛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吉恩那个位置……
查尔斯大脑“嗡”的一声，眼神无比恐惧，骑士长剑也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光芒，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艾琳身上的黑色羽翼展开，抬脚一跺，强悍的力道让她如炮弹般冲破查尔斯的屏障，消失在无垠的夜空之中。
跑了？
众人有些奇怪，查尔斯明明占据绝对上风，怎么忽然间就好像受到内伤一样，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屏障都支撑不了？
“骑士大人，我要向你，发起决斗！”
等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时，撒西斯已经走到查尔斯面前， 手里的骑士长剑直指查尔斯。
查尔斯抱着脑袋，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他所建立的信仰也在一点点崩塌。
他刚才回头了，为了救吉恩，他回头看到了撒西斯，多年建立的信仰也在缓缓崩塌。
脑海里，一道声音不断响起：“你背叛了骑士的信条，与黑暗同流合污。你站在了光明的对立面，只有决斗才能证明你的清白，只有接受光明骑士的审判，才有资格待在这个世界上。”
“骑士，不问出身，但问信仰。”
“身为七阶的大骑士，竟然会背叛曾经许下的誓言。”
“我将以魔骑士之名对你降下审判，你必将死去！”
……
混乱的大脑瞬间击垮了查尔斯的全部念头，他嘴里念念有词：“骑士……信仰……我，接受决斗……”
“我会返回骑士学院重修旧典，待到问心无愧之日，才会踏出骑士学院。”
查尔斯艰难站起身来，一手搭在撒西斯肩膀。
过了片刻，撒西斯眼里的漆黑散去，无力栽倒。
查尔斯一把将撒西斯背起，艰难的将地上的长剑捡起，眼里的痛苦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经历过死亡一般。
只有一名骑士才会懂得查尔斯现在的痛苦，只有骑士才明白他在经历什么。
查尔斯拖着疲惫的身体，拖着骑士长剑，一步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噗呲”一声，像是风刃劈来，划破查尔斯的脸颊。
又是一声，，查尔斯的骑士盔甲多出了裂痕。
越往前走，查尔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隐见鲜血。风刃无情刮破他的皮肤，就仿佛一把把审判利刃。
……
查尔斯的背影越来越远，空间屏障早已被他收起。
夕阳之下，查尔斯的身影略显落寞，就仿佛是一名犯错的朝圣者，一步步踏着向前，一步步反省自己的过错，一步步地忏悔，一步步净化身上的黑暗，一步步踏入光明之中。
从北方来的骑士，终会回归北方。
就如流浪的游子，终会归家……
“我以为骑士就是一群没长大的小孩子，现在看来，我或许错了。”吉恩交叉的着双手，目送着两人的离开，下意识感慨出声。
墨渊剧烈咳嗽，身上的伤势已经让他没法站起身来，但他的嘴里还是低声喃喃：“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也只有没有长大的孩子，才能将这些无聊的游戏玩得如此神圣。而我，并没有嘲笑的资格。”
墨渊，缓缓闭上眼睛。
……
————
一个星期后。
墨渊再一次从床上醒来。
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握紧双拳，墨渊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按照和吉恩的约定，他们一行人会留在脑族，不返回天宫学府。与此相对的条件是，今天，墨渊要看到墨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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