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川的话音刚落,天道棋盘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那声音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通杀位的光芒第一次亮起,光芒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混沌空间。凌仙儿的冰剑 “当啷” 一声落地,她这才突然发现,棋盘上的所有棋子,不知何时都变成了她和陆小川的虚影。每一对虚影都在不同时空重复着他们所经历的赌局,或紧张刺激,或惊险万分。唯有他们这一对,正紧紧握着赌运剪刀,坚定地走向棋盘中央的 “通杀” 空位,仿佛在向命运宣告他们的不屈。
“最后一局,赌结局 ——” 天道老贼的本体终于完全显形,令人震惊的是,他竟与秽土仙君躯体的镜像一般无二,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缘由。“你们可以选择摧毁棋盘,让所有人回到没有赌局的平凡世界,从此一切纷争烟消云散;或者 ——” 他缓缓指向棋盘边缘的 “双生位”,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成为新的天道与秽土,永远困在这赌局之中,掌控众生命运,却也被这命运所束缚。”
陆小川看着凌仙儿眉间的红痣,那红痣在混沌光芒的映照下,愈发鲜艳夺目。他突然想起在骰子坟场看见的壁画:冰莲仙子饮下洗脚水时,掌心正紧紧握着秽土仙君的尿壶。那一刻,他心中有了决断。他突然将赌运剪刀高高抛向空中,剪刀在空中光芒一闪,分裂成两把,分别落入两人手中。
“小贼,你疯了?” 凌仙儿看着自己手中的 “天道” 之刃,惊讶地发现刀刃上竟刻着陆小川的命盘丝线,那些丝线错综复杂,仿佛记录着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没疯。” 陆小川目光坚定,将 “秽土” 剪刀刺入棋盘核心,与此同时,手中尿壶也稳稳嵌入中央凹槽,“从捡到尿壶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当什么仙君转世。我只知道,和仙子一起闯祸、出千、被追杀的日子,虽然充满艰辛,但每一刻都无比真实,比当什么天道傀儡有意思多了。我不想被命运操控,只想和你一起,书写属于我们的故事。”
随着剪刀缓缓合拢,整个天道棋盘发出天崩地裂的轰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颤抖。陆小川和凌仙儿感觉身体被无数光带缠绕,那些光带带着他们的记忆、情感与希望,飞速流转。当他们再次睁眼时,竟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山神庙。怀中的尿壶还是那个破旧夜壶,壶身上有着他们一路走来留下的划痕,每一道划痕都承载着一个故事。凌仙儿的冰剑也变成了普通铁剑,不再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但此刻在他们眼中,却无比珍贵。唯有彼此眼中倒映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经过这么多事,眼神中的默契与深情更甚从前。
“看来,我们选了最笨的结局。” 陆小川摸着尿壶上新增的划痕,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突然,庙外传来老黑熟悉的嘶鸣声,以及刘寡妇那带着几分泼辣的叫骂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竟让他们感到无比亲切。“不过 ——” 他转头看见凌仙儿正对着阳光查看眉间红痣,那专注的模样让他心中一动,突然凑近低声道,“仙子,你刚才在棋盘里心跳得好快,是不是 ——”
“闭嘴!” 凌仙儿脸颊绯红,佯装生气地挥剑砍向他,可剑在中途却故意偏了三寸,没有伤到他分毫。“去把老黑拴好,今晚还要去镇上的赌坊 ——” 她突然看见尿壶里倒映的自己,嘴角正挂着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转身掩饰,“去赢些银子买新肚兜,你上次把我的冰魄绢弄脏了!”
陆小川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心中突然明白,所谓逆转天命,从来不是简单地剪断什么命运丝线,而是在每一次赌局中,勇敢地选择与重要的人并肩。他握紧尿壶,仿佛感受到里面秽土仙君传来的轻笑:“臭小子,记住了 —— 最好的赌运,不是赢遍天下,而是有人愿意陪你在赌局里,永远出千。”
庙外阳光正好,温暖的光线洒在大地上,老黑的蹄声与刘寡妇的叫骂交织成最平凡却又最动听的乐章。陆小川吹着口哨跟上凌仙儿,尿壶在腰间随着他的步伐叮当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奏响希望的旋律。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或许是下一个赌局,或许是更精彩的人生 —— 但无论如何,只要有彼此在,这盘名为 “命运” 的赌局,就永远充满希望,他们也将永远勇敢地走下去,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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