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安怒气冲冲的回到东宫,将殿内的花瓶等物砸了一地。
“赵祈佑!姜远!”赵弘安咬牙切齿,分明是他先提出的良策,反倒成就了赵祈佑,怎能不生暗恨之心。
向商贾要钱办花灯这一策略,是他与颜其文共同商议出来的,本想着不但能在鸿帝面前露个脸,还能借此机会,将商贾们搜刮一番,谁想到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太子殿下何必动怒。”随赵弘安一起回来的颜其文劝道。
“本宫如何不怒!”赵弘安恨声道:“毒丹一事,父皇已然对本宫不满,正欲借灯会之事讨父皇一个欢心,却不料又被齐王占了先筹!”
“他与姜远办盐业总司,已然在坊间占了莫大的好名声,如今又因筹办这花灯之事,得了父皇的欢心,再如此下去!本宫危矣!”
面对赵祈佑的步步紧逼,赵弘安越发的觉得危机重了起来,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只知道眠花醉柳的二弟,如今已伸出了獠牙。
“颜师!得尽快让父皇封地于齐王!将他弄到巴蜀也好,弄到岭南也行!”
赵弘安挥舞着袍袖:“至于姜远,想办法让他当使者出使北突、党西!本宫要他死!”
“太子殿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齐王即便有封地,他若赖在京都之地不肯前去就藩,想来陛下也不会硬赶他走。待老臣想个齐王无法拒绝的理由方可。”
颜其文抚着胡须道:“至于那姜远当使者一事,也是同样如此。去往北突绝无可能,天下皆知他与苏赫巴鲁有死仇,老夫若举荐他去北突,恐怕文武百官皆会对老夫群起而攻之。”
“那就让他去党西!”赵弘安阴沉着脸,道:“只要他出了大周境内就行!若是实在不行,本宫让他死在燕安也无不可!”
颜其文闻言,忙道:“殿下不可,姜远绝不能在燕安出事,陛下的暗夜使可不好易与。”
“既然知道如此,那还不快想办法!”赵弘安怒道。
“是,殿下且等老臣消息。”颜其文躬身道。
“好,一切有劳颜师!”赵弘安挥了挥手。
颜其文心中暗叹一声,赵弘安遇事只会无能狂怒,没有一点储君的沉稳与谋略。
不过这也符合颜其文的预期,若是太子计谋多端,日后登临大宝,反倒对许多人不利。
赵祈佑的动作很快,下了朝会便与姜远急匆匆的赶往盐业总司,安排工匠搭建灯楼,布置街景。
到得天将欲黑之前,飞凤大街盐业总司大门前,一座巨大的七色彩缎灯楼拔地而起,各色灯笼高挂其上,从动物到植物,从神仙到狐精,各种造型的花灯都有。
鸿帝给了盐业总司门前街道左右共五十丈的长度,姜远让人用竹木以红绸相连,在红绸之上,每间隔一尺,就挂上一个奇形怪状的灯笼。
灯笼之上三面皆写着盐业总司字样,单留一面出来,待得元宵节的时候,将灯谜贴上去,供游灯会的百姓猜,猜中者送一份小礼物。
如此一番布置,盐业总司大门前这一段街道,如大户人家娶亲一般,看起来喜庆无比。
待得天一黑,赵祈佑令人点亮灯楼,以及街道两旁那些密集的灯笼,街道之上顿时亮如白昼。
用彩纸扎成各种造型的花灯争奇斗艳,仿若仙境,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
最让人觉得惊艳的是那高大的灯楼之上,除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小花灯以外,还有一个丈许大小,蟠桃形状的巨大花灯,花灯之上,盐业总司四个镏金大字,被灯笼里的巨烛照亮,竟似金光四射,璀璨夺目。
驻足的百姓啧啧称奇,盐业总司因盐卖得便宜已深入人心,此时见得盐业总司又搞出这般手笔,名头愈发响亮起来,就连孩童张口闭口就说盐业总司如何如何。
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一些商户见得还可以这般操作,也动起了心思。
反正每年上元佳节都要办灯会,今年也是如此,盐业总司这般施为提升知名度,自个也可这般效仿。
心思灵活的商号掌柜从盐业总司的花灯上得到启发,不声不响的调头便走,悄悄找人也准备这般搭灯楼。
一时之间,会编灯笼了工匠成了香饽饽,各大商行连夜抢工匠,灯笼匠的工钱在一夜之间涨到天价,就这般还抢不到人。
正月十四一大早,各大商行的掌柜便找来民夫开始搭灯楼,为了能将自己的灯楼搭得更大,占的街道更长,一些商户还因此起了争执,甚至还动起手来。
禁军与京兆府的衙役尽数全出,勒令所有商户不得私搭灯楼放花灯,违者抓去衙门坐冷板凳。
这么一搞,惹得商贾们纷纷抗议:什么?盐业总司可以搭灯楼挂花灯,我们为什么不行?
衙役手一指衙门口的皇榜,道:“你想搭灯楼也行,不许在灯笼上写商号名字,不得写所售物品!什么?你也想像盐业总司那般?行,去衙门里竟价吧!”
商贾们听得要在自家门前搭个灯楼还要竟价?往年你请我搭,咱都不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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