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庭中,秦贤唯完全沦为了背景板,全部都是姜远在与党西王庭众人交锋,他连话都插不上。
秦贤唯看着姜远嘴皮子一张一合,完全掌握了节奏,暗自思量,若换成是他单独来党西,是不是也能做到姜远这般,谈笑间就拿捏住了党西人的心理。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甚至觉得,如果能有姜远此时三分的实力,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京中之人常说侯爷胸无点墨一事无成,那些人怕是瞎了眼了。”秦贤唯心中嘀咕了一句。
姜远与秦贤唯党西王庭之行,在一种很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赤松扎吉设下王宴招待姜远与秦贤唯。
这算得上是党西国宴,一众党西重要官员在席间,难免又会讨论起大周与党西两国之间的事,姜远都皆从容应对,该说的就往大了吹牛,不该说的,怎么套也无用。
参加完晚宴,姜远带着些许醉意回到驿馆,摇摇晃晃的连路都走不稳。
“师兄,你怎么喝这么多!”黎秋梧扶着姜远回房,心疼的嗔斥了一句。
姜远咧着嘴呵呵傻笑:“咱们这趟差事快完成了,咱们能回家了,也该歇歇了。”
姜远说完,一头倒在炕上,四脚八叉的躺着一动也不想动。
黎秋梧拧了湿布巾,轻轻的给姜远擦着脸,姜远轻轻握住黎秋梧的手:“师妹,这次你跟着我上高原,实是苦了你了。”
黎秋梧被姜远握住了手,倒也不甩开,只是面色微红:“师兄怎的如此说,我又不觉得苦。”
“这还不苦啊?”姜远另一只手轻抚着黎秋梧的脸:“你看你的脸,都被风吹得又红又糙了。”
黎秋梧闻言,一巴掌拍开姜远的爪子:“哪有,你瞎说。”
姜远仔细盯着黎秋梧的脸看了看,突然翻起身来,双手捧着她的脑袋:“不对,你这脸怎么怪怪的,要脱皮似的?”
“哪有,你别瞎看。”
黎秋梧有些慌张,最近她的脸有些刺痒微疼,还起了红斑脱皮,那条大疤也变得黑了许多,让她担心不已。
本来脸上有疤就已让她很自卑了,若是整张脸都毁了,那不如死了算了。
“别动,我看看!”姜远不由分说,又捧着她的脸细看,见黎秋梧的脸居然有起鱼鳞之象。
“这是什么原因?”姜远有些吃惊,好好的脸怎么就成这样了?
“师兄,要是我的脸…我的脸坏了…你可以不娶我的。”
对于脸起鱼鳞之象,黎秋梧早就发现了,起初不严重时还看不出来,随着脸上越来越痒,鱼鳞之象也渐严重。
“说什么呢!”姜远闻言,连忙安慰:“可能高原的风太大,起了点皮肤病,没事。”
“可是…”黎秋梧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姜远见黎秋梧神色不对,疑惑的问道:“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只是担心…”黎秋梧摇了摇头。
“傻丫头,有什么好担心的。”姜远笑道:“已经很晚了,你也回房去睡吧。”
黎秋梧起身出了姜远房间后,手伸进怀里掏出那个老喇嘛给的碧色小葫芦,抬手想扔,却又有些不甘,心里又纠结又担心,惴惴不安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数日姜远与秦贤唯,正式与以党西大相利冬赞为首的众多官员展开了商业谈判。
在谈判桌上两方人马互不相让,这时就没什么伯父、贤侄了,谈到都不肯让步的地方,双方甚至拍着桌子互骂。
都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但凡谁软弱一点,便会被对方得寸进尺。
通商不仅仅是双方一点头就能行的,其中涉及到了许多重要的细节,必要最大可能的争取话语权。
姜远舌战八方,利冬赞巧舌如簧,谈判便僵持住了。
白天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晚上姜远带着礼物到处乱窜,他带了许多礼品,其中两大车已在那日进王宫时送了赤松扎吉了。
余下的一车便是专门用来给党西重要官员送礼的,这一车礼品可不是什么盐与生铁,全是实打实的宝物。
礼物送出去了不少,但那些人东西照收,上了谈判桌又板起了黑脸,这种上得炕来认识娘们,下得炕只认鞋的干法,让姜远极度不爽。
姜远仔细想想,能让党西派来与自己谈判的哪个不是老油条,宝物开路纯属白给。
吃了这么大的亏,姜远礼也不送了,留着自己吞了他不香么。
倒是格桑.仁次,姜远亲自带了礼物上他家拜访。
格桑.仁次的官不大,但挺对姜远的脾气,又两次护他周全,一次在圣湖,另一次是在这驿馆。
那日杜青亲眼看见格桑.仁次被人砍了三刀,没被砍死实属命大。
虽然格桑.仁次是奉了赤松扎吉之命保护的姜远,但他确实是拼了命,这份人情姜远得记下。
姜远也从躺在炕上要死不活的格桑.仁次口中得知,那些要对付大周使节团的人,是党西的三王子。
至于与赤松扎吉争赞谱之位的三王子是个什么下场,格桑.仁次没有提及,姜远也大概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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