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前的闹剧,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朝野。
原本一些对于北桓一事主和的大臣,纷纷觉得自己后背一凉,暂时全部都低调了起来。
天知道那位大康独一份的六皇子,会不会忽然找上门,然后问你一句“主战还是主和?”
那结果,可是连当朝首辅张骇之都吃了哑巴亏。
于是,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太和帝明显地发现朝臣们谦虚了许多,也委婉了许多。
这全是老六的功劳啊!
太和帝心中宽慰,不由得想到自己好像昨日罚了他三个月的奉银。
这憨子,不像他的两个哥哥,外面遍布产业,这三个月的奉银怕是会让他日子很难过吧?
“等会派人给老六送五万两白银过去,不得泄露。”
太和帝对着御前太监张川低声吩咐道,张公公赶忙点头,心里不由得羡慕宁枫在太和帝心中独一份的宠爱。
“诸位爱卿既然都暂时无法肯定是战是和,那北桓一事就等北桓使者进京之后,再做具体安排。”
趁着群臣不敢力主议和之际,太和帝干脆彻底定下了基调,同时也隐隐透露出了主战的意思。
但哪怕如此,太和帝心里也依旧没底。
北桓军事力量如今强过大康太多,之所以不愿在此刻就定下主和的方针,那是怕这满朝文武一旦以为主和,会全部成了软骨头。
到时北桓使者到来,便只会是被北桓狮子大开口的局面。
而如今若是态度不明或者主战,自然会有大臣全力与北桓博弈。
说白了,主战主和,只看彼此双方开出的条件,太和帝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不为了率先丢掉傲骨,任人宰割而已。
毕竟,真理只在刀锋之上!
落枫院,宁枫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身边一根上等紫竹做的鱼竿,随意地插在地上,也不管鱼钩上有没有鱼饵,主打的就是一个营造钓鱼的气氛。
“殿下,苏星彩姑娘来看您了。”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太监大福急匆匆地跑来,叫醒了宁枫。
宁枫当即一个激灵,站起身:“她怎么来了?快把她请进来。”
大福连忙点头,随后便去接来了苏星彩。
“殿下,星彩谢过您昨日之恩。”
一见面,苏星彩便朝着宁枫施了一礼。
宁枫赶紧把她扶起,顺势就牵住了玉手,憨笑道:
“娘子你总是这么见外!你都被他们欺负哭了,我没宰了他们就算是父皇来得及时了。”
宁枫说得轻松,可身为将门之后的苏星彩如何不知道昨日宁枫之举有多大逆不道,若是太和帝稍微较真,他最轻也是打入天牢。
此等维护和在意,苏星彩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
所以今日不等镇北王妃提醒,她就亲自做了一点糕点,送来了落枫院。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感受着宁枫那双不老实的咸猪手,苏星彩似乎已经有些习惯。
她打开食盒,放在旁边石桌之上,里面却是几枚略显精致的绿豆糕和马蹄糕。
“难为我家娘子了,明明是个女将,结果特意为了我做起了小女人的活儿。”
宁枫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张口就吞了下去。
我擦!
咸的?
这是放错盐了吧?
“好吃吗?”
“这可是我跟我娘学了一上午才做出来的呢!”
苏星彩一脸希冀地望着宁枫,宁枫含着泪快速吞下了绿豆糕,连连点头道:“好吃,好吃,真甜!”
“那你怎么哭了?”
苏星彩忽然就发现宁枫的眼眶红了,连泪水都不自觉地留了下来。
“你试试把整块盐咽下去,你哭不哭?”
宁枫心里吐槽,但脸上却是感动地道:“自从母妃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吃到过她亲手做的糕点了。”
“你做的绿豆糕,很像她做的味道,所以我一下子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说着话,宁枫干脆像个小孩似地大哭起来,还一头扎进苏星彩的怀里,在她酥软的胸口好一顿摩擦。
苏星彩哪里会知道宁枫这“险恶用心”,她此时已经被宁枫的思母之情感动,轻轻地抱着他的脑袋,任由他在自己胸口胡作非为。
就这么腻歪了好一会儿,苏星彩忽然道:
“昨儿你虽然帮我出了一口气,但我听说今日早朝,依旧有人主张议和,这帮子没骨头的家伙,简直就是我大康之耻。”
“娘子,你告诉我是谁主和的?我这就去他家里找他。”
宁枫直起头,一脸的蠢蠢欲动。
苏星彩噗嗤一笑,美艳动人至极,这种被人在意和保护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她摇摇头,道:“殿下,你已经为星彩做得够多了,再说这些软骨头是杀不光的,唯有我大康真正强大起来,才会人人有傲骨。”
“这妮子,这话倒是说得豪气和有理。”
宁枫颇为赞同苏星彩的话。
朝中大臣之所以有人议和,抛开个人情感不谈,的确也是因为大康不是北桓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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