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铁匠铺的檐角挂着生锈的铁砧,打铁的老匠人突然僵住,铁锤在胚铁上砸出灭生纹。徐怀中的瞬光符刚掠过铁架,火星间的锈色竟如活物般跳跃 —— 那些锻纹精准复刻了他画符时的腕力轨迹,连铁砧补丁处的冷锻凹痕都分毫不差,却独独少了老匠人哼了一半的《锻铁调》尾音。
“老裂连冷锻凹痕都偷?” 胡咧咧的披风纹锁刚勾住铁架,糖霜手便被火星溅出焦痕,“瞧瞧这‘锻铁九锤’,比陆阿陆的锻砖还板正,活该卡锤!” 他甩动披风,三十六柄铁胚突然同步翻转,锻纹间的灭生纹摆出他偷糖霜时被追的滑稽步态,火星在他袖口烫出细碎的焦洞。
贝贝的龙爪刚搭在积满铁屑的砧边,鳞片间的焦痕状龙纹突然灼痛:“人类!这些妖铁在吸吾的龙血味!” 话未说完,老匠人手中的铁锤突然脱手,锤头泛着灭生纹的锈光,竟比云溪的雷耀长鞭还要沉重,“哇!比唐小糖的雷铁叉还硌爪!” 它慌忙跳上烤炉,龙尾扫翻了墙角的糖霜铁盒,糖霜混着铁屑在地面熔出不规则的甜痕。
“慌什么?” 唐小糖从学徒手中抢过铁钳,在锈色铁胚的冷锻处夹出道歪斜的折痕,“裂渊子的破铁只认《考工记》的完美锻式,咱们偏要留三分锻疤 ——” 她指尖轻点烤炉,溢出的糖霜混着火星,在铁胚表面烙出半透明的甜痕,“看!灭生纹被这带着铁香的‘锻疤术’困住了!”
陆阿陆的锻纹台从铁屑堆里轰然升起,锻锤砸在布满凹痕的青石板上,震得铁屑纷飞:“核心在铁砧的‘淬火锻纹’。” 他指向老匠人的铁箱,箱底暗纹与贝贝鳞片上的灭生印记完全吻合,箱盖内侧还粘着块烤焦的糖霜,“裂渊子偷了‘淬火七法’,却漏了 ——”
“漏了铁匠修补农具时的咒骂,还有孩童用铁屑堆星星的傻笑。” 云溪的雷耀长鞭缠住锈色铁架,鞭梢浮现出铁匠铺的记忆残影:老匠人在淬火时哼的跑调山歌、学徒打铁时溅在围裙的糖霜、甚至铁砧旁的老狗打盹时的呼噜声 —— 这些被《天工开物》视为 “瑕疵” 的琐碎,正像锻疤般敲开锻纹间的灭生印记。
徐怀中的瞬光符突然亮起,符纸边缘吸附着铁匠铺的独特声响:铁锤 “咚锵” 的击打声、淬火 “滋啦” 的水汽声、甚至匠人偷藏糖霜时铁盒的 “叮当”—— 这些被灭生纹视为杂质的声音,此刻却成了破阵的密钥。他模仿起老匠人的西北腔,“胚铁红哟,糖霜香,火星蹦在锻疤上 ——” 跑调的尾音惊得铁砧旁的老狗抬头,锈色锻纹的碎屑簌簌掉落,露出铁胚间嵌着的糖霜碎,那是学徒悄悄塞给师傅的甜口。
这句带着铁香的唱词,竟让所有锈砧妖铁集体震颤,锻纹间的灭生纹如遇烈阳般蜷曲。胡咧咧趁机用披风纹锁卷走铁箱里的龙鳞粉,却被陆阿陆的锻纹砖结结实实砸在头上:“偷糖霜就偷糖霜,别顺走老子的铁钳!” 那把铁钳的手柄上,还缠着学徒用糖霜绳编的雷纹穗子,穗尖坠着粒烤焦的糖块。
“你这铁钳比我的披风还烫!” 陆阿陆的锻纹砖表面,清晰可见铁匠用糖霜渣混合铁屑修补铁砧的痕迹,裂缝间嵌着几粒焦晶,“灭生纹怕的从来不是‘锻铁九锤’,是这些带着锻疤的温度 —— 唐小糖,把烤炉对准铁胚的锻疤!”
唐小糖的雷光烤炉喷出混着铁香的热气,炉壁焦痕自动拼成学徒修补铁砧的剪影。当热气拂过锈色铁胚,锻疤处的糖霜碎竟让灭生纹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露出里面裹着龙鳞粉的铁胚内层 —— 锻纹间,学徒用铁屑刻的歪扭雷纹正发出微光,纹路间还渗着未干的糖霜,那是他趁师傅打盹时偷偷烙下的。
“成了!” 打铁的老匠人猛地惊醒,铁锤 “当啷” 落地,盯着手中的铁胚发愣。学徒打开铁箱,箱底的糖霜块 “哗啦” 作响:“方才梦见在给灭生炉锻锈铁,可铁锤总往糖霜味滑 ——”
“滑就对了。” 学徒笑着举起未完工的铁铲,铁屑在他指间划出欢快的弧线,铲柄处还缠着圈糖霜绳,“当年师傅骂我锻的铁铲像破瓢,现在倒成了灭生纹的催命符!”
萧战天的声音突然从锻纹砖中传来,眉心的初代火种映出归墟眼的异象:灭生炉内,裂渊子正将最后一块 “铁香精魄” 注入炉心,贝贝的鳞片碎屑与初代锻纹炉残片剧烈共振,核心凹槽处的灭生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更诡异的是,炉壁上竟浮现出《灭生铁谱》的完美锻纹,却在 “铁有七魂” 处卡壳 —— 灭生纹可以模仿锻造的每道工序,却永远学不会铁匠在锻疤间藏入的牵挂。
“他要炼‘完美兵器灭生胄’!” 萧战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沙哑,“裂渊子想用凡人的锻造精魄,让灭生炉能‘承受’双界战火 —— 但你们看贝贝的龙血印记,已经开始与锻纹砖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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