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被气浪掀翻在地,掌心嵌入几片青石碎屑。慕容凛自爆产生的灵压仍在空中震荡,血魔长老的残躯挂在半截槐树枝头,像块破布般随风摇晃。
"拿着!"垂死的慕容凛将染血的烟杆抛来,"去青阳宗...找..."
话未说完,谢砚秋的纸伞已穿透他胸膛。伞骨展开时,慕容凛的元神被吸入伞面山河图,化作图中一座燃烧的孤峰。
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玄天鉴在丹田疯狂震颤,映出三百年前谢砚秋用同样手法收取慕容凛胞弟元神的画面。他抓起烟杆转身狂奔,身后传来谢砚秋的轻笑:"乖徒儿,为师教你个道理——"
纸伞旋转着追来,伞缘垂落的璎珞突然伸长。林墨跃过镇口石牌坊时,左腿被缠住倒吊而起。烟杆脱手飞出的刹那,老槐树突然爆出青光,树干裂口中射出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青阳剑种!"谢砚秋的从容首次破裂。
铁剑贯穿林墨左肩,带着他钉在残破的祠堂梁柱上。剧痛中,玄天鉴突然与铁剑共鸣,剑身锈迹剥落,露出内里暗金色的《青阳剑诀》铭文。
"原来剑种藏在老槐树心!"谢砚秋挥伞斩断璎珞,抬手抓向铁剑。祠堂供桌突然炸开,林氏族谱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血色剑痕,竟与林墨伤口流出的血产生共鸣!
"休想!"
血魔长老的残躯突然暴起,骨爪刺入谢砚秋后心。两大高手对掌的余波震塌祠堂,林墨趁机拔剑翻滚。铁剑触地的瞬间,地面浮现青阳宗护山大阵的阵纹——这不起眼的青石镇,竟是护宗大阵的阵眼!
"以我精血!"林墨咬破舌尖喷在剑身,"唤青阳剑魂!"
玄天鉴突然离体附着铁剑,镜面映出三十六道持剑虚影。谢砚秋与血魔长老同时色变,竟被剑意逼退百丈。
"青阳三十六剑!"谢砚秋纸伞炸成碎片,"这不可能!"
血魔长老更是不堪,半边身子在剑意中消融:"道尊救我!"
铁剑突然脱手升空,化作百丈剑影劈开血云。林墨单膝跪地,看着剑光中浮现的青阳宗历代掌门虚影——为首者竟与玄天鉴映出的道尊面容相同!
"原来如此..."林墨咳出血块,"青阳宗才是道尊嫡传..."
话未说完,天空突然裂开巨口,道尊法相的眼眸缓缓睁开。谢砚秋狂笑着献祭血魔长老残躯:"恭迎道尊法驾!"
铁剑发出悲鸣,剑身浮现裂纹。林墨灵台突然涌入海量信息——青阳剑种需处子之血开锋!他毫不犹豫地反手刺向心口,却被突然飞来的烟杆打偏。
"用我的!"
慕容雪的清喝自云端传来。她踏着冰蚕丝俯冲而下,腕间血线精准洒在剑身。铁剑饮血后化作赤红,竟将道尊法相的手指斩断一根!
"慕容家的玄阴血!"谢砚秋惊怒交加,"你们果然早有勾结!"
慕容雪揽住林墨的腰,冰蚕丝缠住铁剑:"抱紧我!"
两人随剑光冲天而起,身后道尊法相的断指化作陨石雨砸落。
"为什么要救我?"林墨在罡风中嘶吼。
"因为你是道尊命定的劫数!"慕容雪扯开衣襟,胸口浮现与林墨相同的太初玄纹,"而我...是慕容家为你准备的药鼎!"
铁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慕容雪胸口。她非但不躲,反而挺胸迎上:"记住此刻的痛..."
鲜血染红剑身的刹那,玄天鉴突然迸发金光,镜面浮现出两人前世纠缠的画面——三百年前,正是林墨亲手将剑种刺入慕容雪前世的身躯!
"不!!"
林墨想要抽剑,却被慕容雪死死握住手腕。道尊法相的断指在此刻追至,却在她身前丈许处轰然炸碎。烟尘中,慕容雪的身躯逐渐透明:"太初玄纹需阴阳交汇才能觉醒,这一世...别再做道尊的傀儡..."
铁剑彻底碎裂,万千碎片汇入玄天鉴。林墨抱着慕容雪坠向青石镇废墟,看着怀中人化作光点消散,唯留半截冰蚕丝缠在腕间。
"精彩!"谢砚秋踏着血云降临,"用慕容家的玄阴血破我千年布局,不愧是道尊看中的人。"
他手中提着昏迷的慕容凛元神,伞尖抵住其眉心:"把玄天鉴给我,否则..."
林墨突然笑了。
他扯断腕间冰蚕丝,任其随风飘向残存的槐树:"你可知剑种为何选我?"
玄天鉴在此刻浮出丹田,镜面映出道尊法相背后的真相——三十六重天穹之上,真正的道尊正在沉睡,而眼前的法相不过是谢砚秋用血魔秘法伪造的赝品!
"不可能!"谢砚秋癫狂嘶吼,"我明明已经..."
话未说完,慕容凛的元神突然自爆。冲击波震碎血云,林墨趁机将玄天鉴按入眉心:"这一世,我要斩断所有因果!"
镜光冲天而起,道尊法相在光芒中扭曲消散。谢砚秋半边身子瘫化,嘶吼着遁入虚空:"我会在轮回尽头等你!"
朝阳终于刺破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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