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受禁制所限,也只能跟着发出一些嘶哑的“喝喝”之声,而在剧烈地精神刺激下,却终于使得识海大开。
云帆赶紧开启了天眼,勘察起体内的状况,而此时,却是已经有两人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妖娆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好奇地问道:“这些人要泡多久才能成为尸甲兵傀?”
“七天。”
“你说话一直都这么简单吗?难道就不想和本宫多聊几句?”
“言多必失。”
妖娆点点头,微笑道:“也是,你叫什么名字?”
“暗一。”
妖娆不愉地道:“本宫是在问你的名字,而不是你的代号,你可莫要惹怒了本宫。”
“姚兴。”
那暗一依旧是惜字如金,而妖娆却也没再和他计较,反而是继续笑面如花地道:“没想到你还是我的本家,黄彪倒是很会用人,说说看这些兵傀炼制好后,又是如何控制?”
“小人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小人真的不知,不过小人知道,大统领有一个黑木匣子,那是控制这些兵傀的关键。那匣子只有巴掌大小,大统领从来都不曾离身,此刻却是已经不见。”
妖娆与黄彪的关系暧昧,那匣子就连她也曾见过几次,想来这暗一应该所言非虚。
之前黄彪还曾驱使这些兵傀,说明匣子那时还在他的身上,而此刻那匣子是被谁取走了已经是不言而喻。
妖娆撇了撇嘴,只觉得池水中那些人叫得心烦,更是没了和暗一继续交谈的兴趣,便找来了一个蒲团盘膝坐下,开始养起神来。
不知是适应了那药液所带来的痛楚,还是身体已经力竭,池中的惨叫声音则是变得越来越弱,又过了一段时间,池中就已经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那暗一打捞上来三具尸体,而其余七人却是像一段木头一般漂浮在了水面上,这七人中当然也包括云帆。
在天眼的洞察之下,云帆发现那些药液在进入身体之后,竟然填塞进了皮肤以及血肉间的每一丝缝隙,并且使血肉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地紧密。
云帆引导着识海中的南明离火,将那些受到侵蚀的地方灼烧了一遍,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被侵蚀的皮肤和血肉在火焰的焚烧之下却是变得越发密实。
此时云帆天眼下的血肉,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血肉微小到极处,就像是一个个水泡,而水泡中还包裹着一个内核,而在水泡与水泡之间,却还隔着一层壁障。
原本那些半透明的水泡,在被药液侵蚀过后都变成了黑色,而再被南明离火灼烧了一遍,非但那些黑色退怯,而且水泡与水泡之间的那层壁障也比别的地方更厚了几分,同时也变得更加坚韧。
除此之外,那水泡中的水分,却似乎也有所减少。随着药液的逐渐渗透,云帆的身体也是从外而内的发生着变化。
从皮肤到血肉,然后再是经脉直至骨骼,就连内脏也未能幸免。五天之后,那些药液终于是漫延至了气海,而云帆丹田中的禁制也终于是解了开来。
云帆试了一下身体,却是发现有些僵硬,但是其坚韧的程度也不是之前可比。想到之前的那些金甲武士,在紫月夜的一击之下仍能起身再战,云帆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是悲是喜。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水池中除了云帆,就只剩下了三个还算是生人,却是又和死人无异,这其中就有那个黄彪。
而云帆想要拯救的同伴船丁,却并不在其列。云帆在心底哀叹了一声,维持着身体表面的黑色,而那暗一却是将四人一一捞起,换了另外一个池子,又将他们给抛了进去。
除了一身黑衣的暗一之外,池水边上此时竟然还多了一人,正是那日夜里去山下查看火势的那名中年修士,而妖娆却是又回到了蒲团上打坐。
“这是在做什么?”
面对中年修士的发问,暗一竟耐心地解释起来:“回铭少主,这一池子只是普通的清水,尸甲在浸泡了六天的药液之后,肌理会失去很多水份。在清水里再泡一天,一是洗去身上残留的药液,二是滋润一下身体,以免肢体僵硬影响行动,若是再过几个时辰,他们的皮肤表面还会再度硬化,那时就很难再吸取水份了。”
“老头子这是将那黑匣子交给你了?”
妖娆抬起眼皮,先是瞪了暗一一眼,又语气淡漠地向那中年修士问道。
“是的,不管怎么说十个相当于筑基修为的兵傀,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战力,自然是不能掌握在他人手中。只不过这操控兵傀的法门,我还尚未掌握,需要再研究一番才行。”
在抛入水池之后,其余三具尸甲竟兀自往水底沉去,云帆虽然也感觉身子有些沉重,但依然是被浮力托举着无法自行沉底。
云帆只好是双掌用力,吸附在水池的底部,若不是他能以皮肤呼吸,说不定立刻就要起身与三人大干一场。
差不多浸泡了十二个时辰,四具尸甲都已经半浮于水中,暗一又将四人给一一打捞上来。云帆被套上了一袭紧身的鱼皮衣裤,外面则是披了一身金甲,此刻再看,竟与那日大战紫月夜的那些金甲武士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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