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皇宫书阁内,檀香袅袅。
李浮生一袭素色官袍,立于高大的书架前,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泛黄的书脊。
窗外细雨朦胧,将朱红的宫墙晕染成水墨般的色调。
他的手指在一册名为《西缘域志录》的古籍前停下。
书皮是靛青色的绢布,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但装帧依然考究。
翻开书页,墨香混合着岁月的沉淀扑面而来。
"西缘域......"李浮生低声呢喃,目光在那些工整的楷书间游走。
书中记载,他所处的这片地域是名为"西缘域"的凡人界域,而域外则是修仙者的界域。
更令他心头一震的是,书中提到这一切竟是由一位通天彻地的大能者划分而成,传言在西缘域内,留有那位存在布下的机缘。
指腹下的纸张触感细腻,墨迹虽旧却未褪色。
李浮生暗自估算,这抄本最多不过两三百年历史,但内容所述之事,却似要追溯到更为久远的年代。
"李大人对此书有兴趣?"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浮生转身,见是书阁总管赵大人正含笑而立。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掌管皇家典籍已有三十余载,眉宇间沉淀着书卷气。
"赵大人。"李浮生拱手一礼,"下官偶然见此书,其中所述颇为奇异,不知出处为何?"
赵总管接过书册,抚须而笑:"我华国立国三千载,书阁中此类古籍多矣。”
“大多是从更古老的版本抄录而来,至于内容真伪......"
他摇摇头,"就如这书中地图,所列国度无一与当今相符,要么是杜撰,要么是年代太过久远,早已沧海桑田了。"
李浮生目光微动:"那不知原本可还在?"
"原本?"赵总管失笑,"莫说原本,就是三百年前的抄本,也早已化为尘土了。”
“能留下抄录已属不易。"他将书册递还,"李大人若对此类奇谈感兴趣,东阁还有类似书籍,不妨一观。"
离开书阁时,雨已停了。
李浮生站在汉白玉台阶上,望着远处宫墙上盘旋的燕群。
他原以为自己穿越到的不过是个类似古代华夏的平凡世界,游历了数十个国家,也确实未见任何超常之事。
却不料在这最古老的华国典籍中,竟藏线索。
"西缘域......修仙界......"他轻声自语。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宫墙内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惊起一群栖息的乌鸦。
李浮生整了整官袍,缓步走下台阶。
……
自那日在华国皇宫书阁中得知修仙界的秘闻后,李浮生并未急于探寻那虚无缥缈的仙缘。
他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步调,向东而行,穿梭于各国之间。
走累了,便在某个地方待上一段时日。
至于所谓的机缘,就算存在,李浮生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得到。
自与致远分别后,李浮生开始有意观察所遇之人的生命轨迹。
市集上讨价还价的商贩,茶肆中说书的艺人,田间劳作的老农,甚至是匆匆擦肩而过的旅人——他都会驻足片刻,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预测其性情,想象他们可能经历的故事,以及将要面对的际遇。
……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晨雾漫过礁石,李浮生盘坐在岸边一块被海水打磨得光滑的青石上。
这是他在渔村定居的第七个清晨,潮水刚刚退去,留下星星点点的贝壳在沙滩上闪烁。
"先生又来看海啊?"
爽朗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李浮生回头,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正拖着渔网走来。
他约莫二十出头,卷起的裤腿下露出结实的小腿,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海水。
"渔家郎今日收获如何?"李浮生拍了拍身旁的石面。
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白牙:"才下了两网,就捞着三尾鲈鱼!"
他放下渔网,从腰间解下一个竹筒,"尝尝?今早刚取的椰子水。"
李浮生接过竹筒时注意到他虎口处有道新鲜的伤痕,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年轻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被鲷鱼鳍划的,小伤!"
"李浮生,不知渔家郎怎么称呼?"
"村里人都叫我阿满!"年轻人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在石头上蹭出几道水痕,"我爹说生我那日渔船满载而归,就取了这个名。"
海风突然转了方向,将阿满身上浓重的鱼腥味吹到李浮生鼻端。
这味道本该令人不适,却奇异地混合着阳光与海盐的气息,竟显出几分生机勃勃的活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浮生养成了每日清晨与阿满闲谈的习惯。
他了解到阿满是家中幼子,上面有两个哥哥。
父亲是村里最富经验的船老大,母亲早逝。
"我六岁就跟着阿爹出海了。"某个黄昏,阿满一边修补渔网一边说。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网眼间穿梭,结实的臂膀随着动作隆起优美的肌肉线条,"第一次出海就遇上风浪,吐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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