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灼烧衣料的焦糊味里，黑衣人锁链绞成的杀阵果然出现半秒空隙。
这招数像极了上周在电玩城，齐悦用奶茶杯底水渍教我推演的九宫格漏洞。
第四柄链刃擦着喉结飞过时，我故意让鞋跟卡进地板裂缝。
铁锈簌簌落进后颈的瞬间，十二道寒光同时刺向我的左肩胛——那里三小时前刚被齐悦咬出个月牙形红印。
血腥味漫过齿尖的刹那，我听见东南角生门方向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盖刮擦青铜器皿边缘。
"三、二......"我在心里默数，后仰时颈椎几乎要压断那管沸腾的青铜液。
黑衣人面具下的呼吸突然加重，链刃刺入血肉的实感让他们肌肉出现0.2秒的松弛——正是火锅店毛肚涮七秒时的最佳口感。
剧痛让视网膜镀上青铜色滤镜，我借着倒地惯性滚进卦象阵的阵位。
那些刺入左肩的链刃突然像被磁石吸引，叮叮当当绞成金属麻花。
黑衣人被带得踉跄的瞬间，我沾血的指尖抹过地面锈渣，那些暗红色颗粒突然聚合成微型弩箭，箭尾还闪着齐悦口红里的珠光。
"该换防具了。"我屈指弹飞锈箭，弩箭在触及黑衣人胸甲的瞬间突然气化。
青铜色雾气顺着呼吸钻进他们的面具，为首那人突然发出被掐住喉咙般的呜咽——这招是和齐悦养的橘猫学的，它总能把毛线球甩进我咖啡杯的死角。
剩下的五人组成梅花阵步步紧逼，靴底碾碎的地板锈片发出脆响。
我眯眼辨认那些裂纹走向，突然笑出声："你们老大没告诉过你们？"指尖沾着肩头渗出的血珠，在铁板上画出个歪扭的猫爪印，"上周四暴雨夜，你们组织地下三层通风口的第三枚螺丝钉......"
阵型突然出现半秒凝滞，戌位那人脚踝不自然地抽搐。
这反应验证了我的猜测——他们面具密码的生成规律，果然和齐悦实验室的恒温系统故障日志有关。
我趁机抓起把锈渣抛向半空，金属碎屑在月光下拼出半幅星图，正是匿名信背面用奶茶渍画出的残缺轨迹。
"别动！"我闪电般扣住那位黑衣人的喉骨，指腹摸到他颈动脉处凸起的青铜颗粒。
这种皮下植入物的震动频率，和齐悦上周修好的古董座钟发条一模一样。
异能顺着指尖涌动的瞬间，我感知到对方记忆里翻涌的恐惧——消毒水味道的白色房间，玻璃罩里漂浮的眼球，还有机械音念着"第147号实验体回收倒计时"。
黑衣人突然剧烈颤抖，面具缝隙渗出青绿色黏液："他们...在找钥匙...青铜液是活的......"他的瞳孔在收缩成针尖大小，"别让沙漏倒过来......"
我后颈汗毛突然炸起，异能感知到十米外金属管道里的异常震动。
正要追问，黑衣人喉结处的青铜颗粒突然爆开，飞溅的液体在空气中凝成细小齿轮。
我本能地偏头躲闪，却看见他瞳孔里最后倒映的画面——齐悦抱着教案走过校门口银杏树，发梢沾着和我袖口同款的青铜色光点。
"淦！"我甩开瘫软的黑衣人，指间还残留着对方记忆里那个雪白房间的寒意。
剩余四人突然齐刷刷后撤，靴跟在地面敲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他们退到生门位置时，整座工厂突然响起类似编钟与机械齿轮混合的轰鸣。
我弯腰捡起块仍在蠕动的金属残片，发现断面纹理竟和齐悦的檀木发簪一模一样。
沙漏流沙漫过脚踝的瞬间，工厂东侧的承重柱突然裂开蛛网纹路，裂纹里渗出带着荧光的青铜色黏液。
那些黏液攀附墙壁生长的姿态，让我想起上个月齐悦在实验室培育的发光苔藓——她当时边记录数据边嘀咕："这种共生体遇到危险时会主动构筑防御工事。"
警报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每声蜂鸣都精准对应我太阳穴跳动的频率。
我摸出内袋里那管青铜液，发现液体正在玻璃管内部分裂重组，逐渐凝成微型城市模型——中央广场的喷泉雕塑，分明是齐悦昨天别在衣领上的银杏叶胸针。
"原来如此。"我屈指弹了下玻璃管，震动的波纹里浮现出三组旋转的甲骨文。
当最后一道锈蚀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月光突然被某种巨型机械结构切割成菱形光斑。
那些光斑在地面拼出的图案，赫然是齐悦论文手稿里被红笔圈出的异常数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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