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家内部,其实一直存在着以大房和二房为首的两派势力争夺家主之位的斗争。
大房势力庞大,家族中不少长老都与其勾结,他们一直视臧天羽为眼中钉,认为他是二房的希望,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三日前的议事厅上,大房的支持者们就叫嚣着要将臧天羽逐出宗祠,他们觉得臧天羽拥有血眸魔瞳这种神秘力量,却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是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而二房虽然人数相对较少,但也有一些忠诚的追随者,他们相信臧天羽有能力带领臧家走向辉煌。
臧天羽望着废墟中相互搀扶的族人,突然发现他们眼中不再是往日的猜忌,而是灼灼燃烧的崇敬,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些族人的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其实,那些原本追随大房的族人,看到臧天羽在这场战斗中力挽狂澜,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潜力,他们开始权衡利弊,担心继续与大房站在一起会失去未来的发展机会,所以才纷纷转变态度。
而大房的一些核心成员,表面上也对臧天羽表示尊敬,但内心却充满了嫉妒和不甘,他们在等待时机,准备再次发起对臧天羽的挑战。
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臧天羽随着人流向臧家走去,一路上看到的断壁残垣逐渐被熟悉的臧家建筑所取代,四周的空气也从弥漫着硝烟的刺鼻变得宁静而祥和。
夜色渐褪时,刘长老带着浑身是伤的执法队从东侧山谷蹒跚而来。
这位素来严苛的老人望着相视而笑的两位少年,布满皱纹的手掌几次抬起又放下,最终重重拍在身旁半截断裂的石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长老是二房的坚定支持者,他深知臧家内部矛盾的严重性,一直希望臧天羽能够成长起来,稳定家族的局势。
晨曦穿透云层的瞬间,他藏在袖中的家主令正在微微发烫......晨光撕开云层时,臧天羽正对着满地青铜傀儡的残骸发怔。
那些融化的人形胚胎散发着腐肉般的腥臭,被晨风一吹竟化作青烟消散,只在焦土上留下扭曲的阴影。
"少主!"
浑身缠着绷带的臧家子弟突然单膝跪地,断裂的刀刃重重插进泥土,发出“噗嗤”的声响。
这个动作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残垣断壁间陆续响起兵器触地的铮鸣。
臧天羽望着跪成一片的族人,喉头突然泛起铁锈味——三日前这些人在议事厅还叫嚣着要将他逐出宗祠。
"咳..."刘长老的咳嗽声打破寂静。
老人染血的袍角扫过满地星辉白花,腰间悬挂的断剑随着脚步叮当作响。
他在臧天羽面前站定时,袖中滑落的家主令正巧落在少年染血的靴尖前。
唐玄风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星图残影在令牌表面映出"代行"二字。
雷蛟盘踞的云层上方传来闷雷,惊得刘长老花白胡须微微颤抖。
"执法堂三十七人。"老人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青石,"活着回来的,算上老夫还剩九个。"他布满裂口的右手突然按住臧天羽肩头,渡劫期威压震得少年骨骼咯咯作响,"但臧家儿郎的血,从来不会白流。"
朝阳跃出山巅的瞬间,家主令突然迸发赤红光芒。
臧天羽怀中的血眸魔瞳自动浮空,在令牌表面烙出狰狞兽首图腾。
四周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个年长修士突然以额触地,肩头剧烈起伏如同风中枯叶。
"即日起,藏经阁三层禁制为你而开。"刘长老甩袖转身的刹那,臧天羽分明看见他后颈尚未愈合的伤口——那分明是臧家惩戒叛徒的锁魂钉造成的贯穿伤。
唐玄风凑近好友耳边:"老头子在东侧山谷,怕是亲手处决了..."
话音未落,远方突然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
神秘老者擦拭竹杖的动作微顿,青金色道韵在杖身缠绕出奇异纹路:"小友可曾见过春分时的冰棱?
看似晶莹剔透,内里早已爬满裂痕。"臧天羽心头突跳,血眸魔瞳残留的刺痛感再度涌现。
在他视界边缘,孙家族长留下的那截断指正在渗血,暗红色液体却违背常理地朝着北方蜿蜒流动,在焦土上勾勒出半枚残缺的符咒。
臧天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孙家族长不会就这么轻易失败,他似乎还有什么后招。
同时,他也明白臧家内部的矛盾并不会因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而彻底消除,反而可能会因为他成为代行家主而更加激烈。
"当心晒伤。"老者突然将竹笠扣在少年头顶,枯槁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血海种青莲虽好,可莫要忘了,莲台之下..."后半句话化作青烟飘散,灰袍身影已消失在蒸腾的晨雾中。
唐玄风弯腰捡起片沾血的青铜残片,星图纹路在金属表面忽明忽暗:"这傀儡核心的炼制手法,倒像是南疆巫蛊一脉..."他忽然噤声,残片上浮现的模糊图腾竟与雷蛟金鳞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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