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好运。”周护法化作鹤影遁走前,毒刃挑飞了臧天羽束发的雷纹簪,簪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嗖”的一声飞走。
唐玄风接住坠落的挚友时,发现他手中死死攥着半块玉佩,那玉佩触手温润,却带着一丝凉意,那是方才近身搏命时从周护法腰间扯下的。
“赔本买卖。”唐玄风往臧天羽嘴里塞续命丹,丹药入口苦涩,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却见对方染血的手指在玉佩刻痕上摩挲。
那是半阙《破阵子》,字迹竟与陈掌门批注的剑谱如出一辙。
夜风卷着纸灰掠过残碑,纸灰擦过脸颊,痒痒的,臧天羽涣散的瞳孔突然收缩。
在他即将陷入黑暗的视野里,祖师像倒塌的基座下,有缕青丝正缠着血珠往地缝里渗——而那裂缝深处,隐约传来锁链挣动的回响,那回响低沉而悠远。
血珠滴落的声响在臧天羽耳畔无限放大,“滴答滴答”,如同倒计时的钟声。
他挣扎着用指甲抠进青砖缝隙,指甲与青砖摩擦,发出“咔咔”声,血眸魔瞳不受控制地亮起幽光——地缝里沉睡的青铜剑匣正贪婪吮吸着他的血,匣面饕餮纹随着血线游走渐次点亮,那血线如同灵动的蛇,在匣面上蜿蜒。
"这剑匣在饮你的血!"苏师姐的绣鞋突然踩住蔓延的血线,那绣鞋柔软而精致。
她背着药篓从断墙后转出来,药篓里散发着草药的清香,鬓边还沾着丹房的炉灰,"我在后山采药时看见魔修退走,陈掌门临终前说......"
臧天羽突然抓住她脚踝,那脚踝纤细而柔软,惊得苏师姐竹篓里的茯苓洒了满地,茯苓滚落的声音“咕噜咕噜”作响。
血眸倒映着剑匣缝隙里溢出的青光,那青光柔和而神秘,他沙哑道:"这匣子在用我的血写符咒。"
唐玄风用折扇拨开碎瓦,碎瓦被拨开发出“哗啦”声,突然笑出声。
那剑匣饮饱了血竟在匣盖上显出字迹,铁画银钩写着"非元婴勿碰",后面却跟着行歪扭小字"放屁!
元婴老怪早饿死了——炼器狂人张三疯留"。
"张前辈的手笔!"苏师姐突然跪坐下来,从怀里掏出半卷残破的《炼器札记》,那札记纸张泛黄,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陈掌门说过,清虚门地脉里镇着件法宝,唯有血煞缠身者能唤醒......"
话没说完,剑匣突然弹开半寸,“咔哒”一声,声音清脆。
千百道青光凝成锁链缠住臧天羽手腕,那锁链冰冷而坚硬,他破碎的丹田突然涌入灼热气流,那气流滚烫而汹涌,眼前浮现出剑匣原主与天劫对抗的幻象——那狂士竟将本命法宝炼成逆天改命的禁器,最终被反噬得只剩缕残魂。
"松手!
这东西在篡改你的记忆!"唐玄风甩出雷符击打锁链,雷符带着炽热的温度,“噼里啪啦”作响,却被反弹的雷光烧焦了袖口,袖口传来刺鼻的焦糊味。
臧天羽反而握得更紧,他看见幻象中的狂士最后将剑匣拍入地脉时,地壳深处有团与血眸魔瞳同源的猩红光芒。
当啷!
锁链尽数崩断,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剑匣里滚出枚残缺的青铜罗盘,指针竟是用人骨雕成,那罗盘触手冰凉,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臧天羽用染血的手指触碰罗盘刻痕,那些蝌蚪状的符文突然游进他瞳孔,在血眸深处拼凑出星图。
"坎位七寸,震宫三丈......"他喃喃着突然扑向香炉残骸,蝠翼残存的骨刺掀开地砖,地砖被掀开发出“哐当”声。
唐玄风举着夜明珠照下来时,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地宫里整面墙都是正在运转的浑天仪,齿轮间卡着半块焦黑的渡劫令。
苏师姐的绢帕轻飘飘落在浑天仪上,瞬间被绞成齑粉,那声音细微而清脆。"这是张前辈五百年前发明的'偷天换日仪'!"她声音发颤,"传说能逆转小范围时空,但需要......"
"需要活人当阵眼。"臧天羽抚摸着齿轮上干涸的血渍,那血渍粗糙而干涩,血眸突然刺痛。
那些齿轮咬合的轨迹在他眼中化作经脉图,与怀中青铜罗盘的星图完美契合。
唐玄风用折扇敲了敲渡劫令,掉落的焦灰里突然浮现金粉小字:"疯子在落凤坡等有缘人。"
夜风突然变得粘稠,那粘稠的夜风拂过脸颊,带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臧天羽手中罗盘剧烈震颤,震颤的声音“嗡嗡”作响。
苏师姐药篓里的止血草无风自动,拼成个箭头指向西南。
唐玄风却用扇骨按住罗盘,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张前辈的落凤坡是修真界十大凶地,你现在修为全失,此行凶险万分啊。”他心里十分犹豫,害怕好友前去凶多吉少,但又明白这或许是拯救师门的唯一办法。
臧天羽心中也满是纠结,一方面他深知落凤坡的危险,自己如今修为全失,很可能有去无回;另一方面,师门惨遭大难,他不能坐视不管,拯救同门的决心让他渐渐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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