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五指在臧天羽喉间收拢的刹那,水晶藤蔓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那血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人的眼眸,令人忍不住闭上双眼。
那些攀附在地宫穹顶的妖文如同被惊醒的活物,暗金色液体裹挟着刺鼻的硫磺气息倾泻而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好似暴雨击打在屋顶。
液体落在青石地砖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地砖表面滋滋作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咳...这才是真正的玄阴重水?"臧天羽的冷笑混着血沫溢出嘴角,魔瞳纹路已蔓延至胸口。
他能感觉到那魔纹如冰冷的蛇,在肌肤上缓缓爬行。
他任由藤蔓刺入心口更深三寸,看着吸血后愈发猩红的水晶脉络突然反向灌入棺中人体内——那具干尸般的躯体顿时发出烙铁入水的滋滋声,声音尖锐刺耳,直钻耳膜。
唐玄风被妖风掀翻在石柱旁,狂风呼啸而过,如同一头猛兽在咆哮,吹得他脸颊生疼。
乾坤袋里三枚护身玉佩同时碎裂,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地宫中格外响亮。
护身玉佩碎裂之时,隐隐有一层淡蓝色的光晕消散于空气中,那是玉佩原本所蕴含的守护之力,在关键时刻短暂阻挡了部分妖风的侵袭。
他眼睁睁看着好友被拖向石棺,青玉折扇在掌心转出残影:"天羽,那东西在借你的天魔血脉破禁!"话音未落,棺中突然冲出一道青铜戟影,戟影带起一阵劲风,吹拂着他的发丝。
月牙刃口堪堪擦过臧天羽的后颈,那一瞬间,他仿佛能闻到金属的冰冷气息。
"不是实体!"臧天羽在千钧一发之际拧身,右肩被戟影洞穿的伤口竟没有流血,反而渗出点点星辉,那星辉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一小片黑暗。
他望着悬浮半空的青铜战戟虚影,眼底燃起暗红火焰——这分明与三日前在葬龙渊所得的上古残卷中描绘的"碎星戟"一模一样。
碎星戟虚影周围,有细碎的星光如同游丝般缠绕,似在诉说着它上古的传奇,每一丝星光都蕴含着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唐玄风正要掐诀,脚下石板突然翻涌如浪,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剧烈震动,仿佛整个地宫都在颤抖。
无数水晶藤蔓纠缠成囚笼,将他与战场彻底隔绝。
透过半透明的血色屏障,他看到臧天羽正踉跄着迎向战戟虚影,染血的衣袍被罡风撕成碎片,那破碎的衣袍如同一片片红色的树叶,在风中飘零。
"来啊!"臧天羽抹去嘴角血迹,竟主动撞向第二道戟影。
虚影贯穿胸口的瞬间,他十指猛然插入自己伤口,硬生生扯出两缕缠绕星辉的紫气——这正是他修为尽失后沉寂在经脉深处的天魔本源。
战戟虚影突然震颤着发出龙吟,龙吟声雄浑悠长,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地宫四壁的妖文开始诡异地重组排列,妖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此时,碎星戟的龙吟声与妖文的异动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妖文的光芒顺着气流汇聚到碎星戟虚影之上,使其光芒更盛,力量似乎也在不断增强。
臧天羽瞳孔骤缩,那些暗金液体流淌的轨迹,竟与他在古堡密室见过的《九幽镇魔图》残篇隐隐呼应。
当第三道戟影袭来时,他非但不躲,反而将紫气凝成尖锥刺向自己天灵。
"你疯了?!"唐玄风的声音隔着屏障变得扭曲,那声音仿佛被一层纱布包裹着,听起来模糊不清。
臧天羽却露出森白牙齿,任由戟影没入眉心——想象中的剧痛并未降临,反而有冰凉气息自泥丸宫涌出,那冰凉的气息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过他的脑海,在他眼前展开浩瀚星图。
战戟虚影突然凝实三分,月牙刃口浮现出玄武纹章。
此时,碎星戟与臧天羽体内的天魔本源似乎建立了一种神秘的联系,戟上的玄武纹章闪烁着幽光,丝丝缕缕的力量顺着臧天羽的经脉游走,试图与他的天魔本源进一步融合。
臧天羽耳畔响起苍老叹息,那声音仿佛穿透万古岁月:"汝以天魔之血唤醒囚天戟魂,可知要付何种代价?"
地宫穹顶在此刻龟裂,发出“咔咔”的声响,好似玻璃破碎一般。
血月光辉与星图交融成奇异霞光,那霞光色彩斑斓,如梦如幻。
臧天羽的魔瞳纹路已爬满半边脸庞,他盯着战戟虚影中若隐若现的玄武真灵,突然伸手抓向那团星辉核心:"我要的代价,你付不起。"
霞光爆散的刹那,唐玄风看见好友的眼角淌下血泪。
那些血珠尚未落地就化作赤蝶,翩然飞向战戟虚影所在,赤蝶飞舞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同轻柔的风声。
而地宫深处,似乎有更古老的封印正在松动......青铜战戟的嗡鸣声突然变得缥缈,臧天羽耳中涌入潮水般的梵音,那梵音悠扬动听,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
他指缝间渗出的紫气缠绕着星辉,在血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锁链——这分明是《九幽镇魔图》里记载的"缚星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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