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审讯室里,彪子陈克杰对着办案民警大倒苦水。
“我真的是被逼的,”陈克杰啜泣道,“我没想过杀人,我是被逼的,我不杀他,他们就要杀我啊!”
“‘9·1’案发后,张俊有没有联系过你?”
陈克杰点头道:“那天晚上,我就听到这个消息,但没与张俊联系起来,一是电视里讲,作案的是个1.80米的高个子,东北口音。二来,2号早上,张俊还给我打过电话,说他人在广州。”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陈克杰喊冤道:“要不是我妹夫的女儿过生日,我也不会给张俊开车,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另一边,李睿和雷辰对杜海涛的审讯还在继续。
“你们为什么又要杀那个出租车司机?”李睿问道。
“这是个bug,”杜海涛说道,“张俊对自己的设计的游戏太自信了,非要按照剧情来进行,而剧情里,第一个步骤就是劫车。我和米高扬都觉得有点多余,但他不听。”
李睿皱了皱眉,“所以,你们就为了这个杀人?”
“没办法,”杜海涛说道,“张俊说一不二,我们劝不住他。”
“你们什么时候杀的人?”雷辰怒道。
“8月31日中午一点多钟,张俊叫我去接马晓波,我们一起到海关等他。他是打的来了,司机二十多岁,我和马晓波坐后排,张俊坐在副驾驶席上。到了濠口桥,张俊叫他停车。这时,大堤上除了我们以外,空无一人。”
“那个司机很机灵,估计遇到劫匪了,拔腿就往大堤下的河滩逃跑。我把右边门打开,站在车门口一望,只见张俊追过去,下边传来两声不太清脆的枪声。”杜海涛说道,“我们将司机横放在行李箱里,关上箱盖,再来发动车子,仍然发不动,又下来推车,还是推不动,原来那小子动了手脚。”
第二天,马晓波在审讯室里,也向李睿和雷辰倒起了苦水。
“我现在是真后悔啊,”马晓波说道,“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寻刺激寻刺激,把自己的命给寻没了。”
“张俊是怎么指使你们犯罪的,你把整个过程交代清楚。”雷辰问道。
“一天,他把我、米高扬还有杜海涛召集到一起,眼露凶光地问我和米高洋:‘你们敢不敢杀人?’,米高洋壮着胆子说:‘我敢!’,他指了指我,‘你呢?马总?敢不敢?’。我原以为只是表一下忠心,开开玩笑而已,谁知这一下真的要表态,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米总师、杜总监敢杀,我也敢。’”马晓波回忆道,“我们说完之后,张俊就说:‘好!拿人头来见,这是规矩,凡是要干大事业的人,哪个手上不沾血?’然后他离开时又让我们三个在‘阿娟饭店’等,如果他带一个人来,我们不要跟他讲话,他上车,我们也跟着上车。说完就走了。”
太子镇,三县交界处。九月晴空下,山茶花开得正盛。张俊领着陈烨彬爬上黄土山包,马晓波三人尾随其后。
行至无人处,张俊突然掏出手枪,陈烨彬瞬间瘫软。米高洋和马晓波用尼龙绳捆住他手脚,黑色塑料袋套头,封口胶缠紧。陈烨彬挣扎三四分钟,窒息而亡。
"谁搞名堂,就是这个下场。"张俊冷眼扫视众人,"杜总监,别光看着,拿锤子敲两下。"
杜海涛战战兢兢照做。四人分头撤离,张俊回常市情妇处,其余人躲进马晓波家。
次日,张俊在酒店摊牌:"波,你杀了人,上了我们的船。"他拍拍马晓波肩膀,"跟我们一起干,有好处。"
马晓波脸色苍白,噩梦连连。张俊狞笑:“后悔也没用。你家人我都清楚,稍一动摇,他们……”话未说完,马晓波已冷汗涔涔。
"友谊大厦那案子,你晓得吧?“张俊意味深长,”不久,另一个地方也会抖一抖。"
马晓波彻底明白,自己已绑在这辆恶魔战车上,再无退路。
17年10月,张俊带着情妇金妍,来到了九省通衢的大都市江城。
金妍天真烂漫,张俊却在江城广场的金碧辉煌中嗅到了罪恶的气息。他借口考察,将金妍打发回山城,自己则开始物色新的作案据点。
金妍知道张俊留下来干什么,虽然不愿意独自一人回家,但爽快地说:“你小心点,不要呆久了,我在家等着。”
一夜温存之后,张俊送走依依不舍的金妍,马上把他的老一套又拿出来了:他要在江城建立稳固、安全、快乐的据点,为抢劫做准备。
张俊没料到的是,江城的风月场让自己屡屡碰壁,良家妇女不上钩,风尘女子又难堪大用。他摊开江城地图,眉头紧锁。突然,他眼前一亮——濮如锦!
这个母夜叉似的女人,曾在山城友谊商店与他并肩作战,更难得的是对自己忠心耿耿,还能处处以大姐的心态为自己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张俊当即一跃而起,脸上的积郁一扫而光,提着礼物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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