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症状看,是湿热毒邪内侵。"葛玄按住一位患者的手腕,脉息如乱丝,"前医误用了温燥之药,反助热毒攻心。"
正说话间,又有村民抬着一位老妪赶来。她双目紧闭,唇角泛着白沫,胸前的紫斑已连成一片。葛洪取出七叶莲,叶片刚靠近患者,突然发出刺目的银光,莲心的露珠竟自动飞向老妪眉心,如活物般钻入皮肤。
"师父,七叶莲..."葛洪惊讶地发现,老妪的紫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这是左前辈说的'心丹感应'?"
葛玄点头,目光落在村口的枯井:"去看看水源。"
井中水面浮着一层绿藻,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葛洪以赤铜铃取水,铃身突然冒出青烟——水中竟含有剧毒的山岚瘴气。他恍然大悟:"定是连日暴雨,将山中毒砂冲入井水,村民饮用后,湿热与毒邪相搏,才致此病。"
回到观星台,葛洪连夜开炉。丹房内,他按照《抱朴子》所述,将七叶莲与石膏、黄连、菖蒲同煎,加入少许金丹粉末。当药汁熬成琥珀色时,整个丹房都被金光笼罩,药香随风飘散,竟让枯死的草木重新抽芽。
四:丹成回春
三日后,村落里的患者已能起身。葛洪站在井边,看着村民用他配制的药粉洒入井中,清水逐渐变得澄澈。忽然,一位白发老丈跪地不起,手中捧着用油纸包着的干粮:"仙翁救了全村性命,这点麦饼,请一定收下。"
葛洪连忙扶起老人,触到他掌心的老茧:"老伯留着给孩子们吃,我们修道之人,岂能用功德换粮食?"他望向远处的灵山,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隐雾岩,忽然想起左慈的话:"丹道若不能救人,与砖石何异?"
回到丹房,左慈不知何时已坐在丹炉旁,手中把玩着葛洪炼制的药散:"你用金丹引动药气,虽能速效,却耗损自身元气。"老者袍袖一挥,丹炉中突然飞出三粒新的金丹,"真正的丹道,是让凡人也能自救。"
葛洪不解,左慈便让他取来普通草药,现场演示:"看这金银花,可解风热;这马齿苋,可清湿热。将它们晒干研末,教百姓烧水煮饮,不比金丹更长久?"
茅塞顿开的葛洪连夜编着《肘后备急方》,将简便廉验的药方刻在竹简上,让村民带回村落。当他在竹简上刻下"青蒿一握,水二升,绞取汁"时,窗外的七叶莲突然发出微光,与他丹田处的热气遥相呼应。
次月,瘟疫彻底退去。村民们抬着石匠,在观星台下方刻下"葛仙药庐"四个大字。葛洪站在药庐前,看着山民们背着药篓学习采药,忽然明白:比起金丹,更珍贵的是让医者之术流传人间。
五:得道升仙
咸和元年,葛洪在罗浮山完成《抱朴子》全书的那夜,灵山突然传来异象。观星台上,葛玄望着西方的紫微星亮如白昼,对弟子笑道:"洪儿的仙缘到了。"
与此同时,葛洪正在整理行囊,准备前往交趾寻丹砂矿。忽然,一阵清风袭来,案头的七叶莲自动飞起,化作光桥通向云端。左慈的声音从九霄传来:"玉帝感你着书济世,封你为'玉帝天师',掌管天下医药仙籍。"
葛洪望向窗外,罗浮山的月光与灵山的云雾在天边相接,仿佛三十年前初上葛仙峰的那个清晨。他想起师父教他辨认草药时的耐心,左慈在隐雾岩传经时的教诲,还有村落里百姓捧着药碗的感激目光。
"弟子愿辞仙职,留在人间。"葛洪对着云端拱手。
话音未落,云海中浮现出玉帝的金辇,九条金龙口衔玉册,缓缓降下:"卿虽为凡人,却已修得仙心。人间医药,正需卿这般既通丹道又懂俗务之人。"
金光笼罩中,葛洪只觉衣袂化作流云,赤铜药铃变为玉板,腰间的七叶莲纹道袍闪耀着星辰光辉。当他踏云回望,罗浮山的药庐与灵山的观星台遥相呼应,山风中传来百姓的祈祷声,混着草药的清香,如同最动人的仙乐。
五:丹道永传
千百年后,上饶灵山的葛仙观里,香火终年不断。观内的丹房遗址前,至今还能看到当年葛洪炼丹时留下的灶坑,坑底的泥土呈七彩斑斓之色,据说能治外伤。每年清明,总有背着竹篓的少年来此祭拜,他们鞋上的青苔,与千年前那位少年医者的足迹,在时光中悄然重叠。
在天庭的药王殿,葛洪天师的案头永远摆着两本书:一本是泛黄的《抱朴子》,另一本是磨损的《肘后备急方》。每当有仙人嘲笑他留恋人间,他便指着殿外的云海:"你们看,那片最白的云,像不像灵山的晨雾?那里的每一株药草,都记得凡人的体温。"
暮春的晨雾再次笼罩葛仙峰,观星台上的浑天仪转动如初。一位小道童背着新制的竹篓走过,腰间的赤铜铃突然轻响——那是师父刚刚送他的信物,铃身上新刻的七叶莲纹,在晨露中微微发亮,如同某个古老传说的延续。
1. 地域文化深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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