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波拉,既然您同意了我的计划,心里肯定也是有完整的谋划了,您说说呗。”吉雅克敷衍的说了一句,接着把殷切目光的投向了愚阇。
“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应我,等你从瞎毡那儿回来了,把论语的头十篇背下来,怎么样?”愚阇一脸吃定吉雅克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只奸诈的老狐狸。
“好,我答应您还不行嘛,你就快说吧。”吉雅克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对于从小就爱舞刀弄枪的他来说,去学习并背诵论语不亚于一场酷刑。
“哼哼,日后你就知道汉家文化的好处了。你要记得这次去结盟,在见到瞎毡之后,不要一开始就把结盟的事儿给说出来了。可以多去关心关心他的母亲,和他的弟弟,多聊一聊以前的事情。一定要等他问你了,才能和他去说结盟的事情。而且还有一条,别轻易暴露了自己的底细,不论怎么问都不能说,这关系着日后的主从关系还有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千万要记住了啊。”愚阇一条一条的把是所要要注意的事情耐心的讲给了吉雅克,这个少年此刻不光是他的侄孙,更是整个六谷吐蕃近万牧民的希望。
“嗯嗯,请波拉放心,侄孙都记下了。”看着面前这位已经年过花甲,还在为自己殚精竭虑的老人,吉雅称郑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此行对我们六谷一部至关重要,所以还是让黑小子陪着你,另外这串念珠给你,这可是我当年从大昭寺求回来的,可灵了。”愚阇尤不放心的对吉雅克嘱咐着,还把手上带了近半辈子的念珠摘下,塞到了吉雅克的手上。
“波拉,请您放心,侄孙此去定会凯旋而归,大获全胜。”吉雅克此刻感觉手中的念珠似有千斤重,但也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
“那老夫就等着你胜利的好消息了,今晚记得早点睡。还有就是明日我就不送你了,这年纪大了,眼泪也跟着多了起来了。行了,我回去了。”慈爱的看了一眼如今已经不再需要他遮风挡雨的孩子,愚阇挺着不再笔直的脊背,红着一双眼睛,摇着手中的经筒转身离开了。
吉雅克看着愚阇离开的背影,沉默良久。转过身来用袖口轻轻擦了擦眼角 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将伐阇罗。
“爱卿,孤不在城中的这段日子,全族上下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望爱卿莫要辜负孤的期望啊。”吉雅克拍着伐阇罗的肩膀,神色认真。
“赞普尽管放心,哪怕末将还有一口气在,敌人就休想踏入城中一步。”伐阇罗单膝跪地,语气肃然。
“有爱卿的这句话,孤就放心了,爱卿你也先退下吧。”再次重重拍了拍伐阇罗的肩膀,吉雅克就让他退下了。
“喏。”冲吉雅克重重抱了一拳之后,伐阇罗便起身退了出去。
“赞普,咱们也回后面去休息吧。”见堂上没了外人,哥塞达日子便提醒了还在望着门外发呆的吉雅克。
“嗯,也好。我们走吧,兄弟。”回过神来的吉雅克几步来到哥塞达日子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拉着他,开心的向后堂走去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在启明星还没彻底消失的时候,吉雅克就带着自己的好兄弟哥塞达日子及三百名忠心可靠,训练有素的护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行人出了凉州,昼伏夜出,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五天傍晚赶到了河州东乡里瞎毡的驻地。
“驾驾,吁。公子我们可算是到了。”看着前方守备森严,城中各处可见五颜六色经幡的城池,哥塞达日子缓缓松了一口气。
“是啊,可算是到了。不过依然不能掉以轻心,这个给你兄弟,你拿着这个去叫门。”吉雅克从胸口拿出达却乎,递给了哥塞达日子。
“喏。”哥塞达日子小心翼翼的接过达却乎,神情戒备,浑身紧绷的打马走向了城门之处。
“仓啷啷”
哥塞达日子刚一靠近,城门口的两个穿着铁甲,眼神锐利的土兵就抽出了腰间的藏刀,一脸警惕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扎西德勒,两位别误会,我是六谷吐蕃赞普吉雅克手下的亲兵统领,奉了他的命令特来叫门,二位请看,有此信物为证。”哥塞达日子笑容温和把达却乎递了过去,右手却是暗暗摸向了刀柄。
“扎西德勒,原来吉雅克殿下的将军呐,您在此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名年龄略大的土兵恭恭敬敬的接过达却乎,和哥塞达日子解释了一句,就一路小跑的进去通报了。而另一名土兵则是继续一丝不苟把守着城门,没有丝毫放松。
“这两个土兵倒真是不错,可惜已经入了瞎毡的麾下,不能为赞普所用了。”看着城门口那名土兵,哥塞达日子暗暗惋惜了一番。
“吱嘎”
就在哥塞达日子微微惋惜的时候,城门 被十几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土兵从里面给打开了,之后便看见一个头上围一条着嵌着佛门八宝的青色扎修,身上穿着一身袖口宽大,交领右衽,长可及地,袖口等边缘处绣着各色吉祥图案镶边的赭红色藏袍,腰上扎着一条黑犀皮带上面还坠一个青金石的坠子,脚踏一棕色鹿皮底的藏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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