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所面对的不是曾让他们西夏大军接连三次败北,连那足智多谋的吴昊都束手无策的大宋精锐,而只是一群会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所轻松击溃的逞的江南腐儒。
“父帅,让我带兵出去宰了这个叽叽歪歪的家伙吧。再让他胡说八道下去,恐怕会影响我方士气啊。”脸色已经黑跟锅底有一拼的刘伯孙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嘣作响。
“不许去,难道这点脑子都没长吗?那李元昊估计巴不得我们这么干呢,如果我们真的杀了这个家伙,他就更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出兵了。”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沉不住气的长子一眼,刘平便坐回了座位,不再理他。
“是孩儿莽撞了,还请父帅责罚。”渐渐冷静下来的刘伯孙也反应了过来,态度诚恳的向别过头去的刘平认了错。
“知错就好,下次切莫如此冲动了。去,把为父的那把震天弓取来。”拍了拍自己长子的肩膀,刘平语气温和的吩咐了一句。
“哎,孩儿这就去。”刘伯孙冲父亲点了点头,然后就一溜小跑的向身后的大帐
跑去了。
“如果狄青师弟没回东京就好了,也不知道这次大战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眉心,刘平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汴京方向,内心一片怅然。
“父帅,孩儿把您的弓取来了,还有走兽壶也拿来了。”从营帐出来的刘伯孙一手擎弓,一手拿壶,看见椅子上的刘平眉头紧锁,低头不语,便几步来到跟前,低低唤了一声。
“唔,你来了。”听见的刘伯孙动静的刘平先是抬起了头,接着站起身来,左手从刘伯手中拿过震天弓,右手自走兽壶中抽出两支羽箭,雕弓拉满,利箭轻搭,冲着在阵前宇文朗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嗖嗖两箭,正好一左一右的射断了他的两颗门牙。
“噗噗”
阵前的宇文朗口若悬河,正暗自得意,欲再一次把那篇劝降书再念一次,突感一阵恶风朝自己面门袭来,结果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两声箭响过后,两颗洁白的门牙就混着血沫被他喷了出去。周围负责的护卫见此,全都纷纷自觉的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里门败狗啊,宝复窝。(你们别走啊,保护我。)”已经被吓破胆的宇文朗缩缩着脖子,对着躲到远处的西夏士卒大喊大叫。
“大人,你说什么?谁是狗?”西夏士卒一脸问号,云里雾里的在那说什么呢。
“败狗啊,你败狗啊,肥乃。(别走啊,你别走啊,回来。)”马上的宇文朗急得直跳脚,奈何他现在没了门牙,一时间身边的士卒谁也听不懂啊。
“老哥,看宇文大人的手势和表情,应该是让我们回去保护他。”一名年纪稍小的西夏士兵捅了捅身边的另一名士兵。
“也许,大概是吧。不过谁让咱们就是被派出来干这个的呢,咱们回去吧。”无奈的勒了勒缰绳,这名年纪稍大西夏士兵拉着他的袍泽重新回到宇文朗的身边。
“夫,我门肥去伐。(呼,我们回去吧。”见所有士兵尽数的再次回到了自己身边,宇文朗松了一口气,带着这五百人准备返回大营了。
“喏。”大概已经猜到宇文朗意思的士卒朝他点了点头,一扬手中的马鞭,就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哦哦哦,刘将军百发百中。”
“哦哦哦,刘将军百发百中。”
大营之中宋军士兵看着落荒而逃宇文朗,爆发出了阵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就连素来不苟言笑的王信也挂上了一丝笑意。
“父帅的一手箭术依旧不减当年呐,这世上估计也就狄青师叔能稳压您一头了。”
再次见识到父亲神射术的刘伯孙一脸真诚拍着马屁。
“行了,少在那儿给你爹我灌迷魂汤,你但凡有你师叔的一半毅力,箭术也不至于烂成这样。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滚去前军帮忙去。”笑骂了刘伯孙一句,刘平就又把他赶去了前军。
“哎得嘞,儿子这就滚。”刘伯孙眉尾一挑,冲自己父亲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就一溜烟儿跑开了。
“这个臭小子。”望着长子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刘平继续低头研究起来了阵图。
……
延河北岸,西夏大营
看着眼前折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的宇文朗,李元昊的心里乐开了花,刘平老儿啊刘平老儿,你真是个好人呐,不光替朕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开战的理由,还让朕的耳边从此清净了不少。既然你如此善解人意,朕就大人大量的留你一命。
“宇文爱卿啊,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治好,而且朕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为你讨回公道的,来人呐,速速护送宇文爱卿返回兴庆府,给他安排最好的太医。”好言安抚了一番宇文朗之后,李元昊便直接吩咐一队近卫直接把这个可怜的家伙打包送回了兴庆府。
“干芒,窝不肥去,窝不肥去。(汗王,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被两名五大三粗的近卫一左一右给驾出去的宇文朗拼命挣扎着,但他一个文弱书生又如何挣脱的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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