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池底有蛟骨
>张山在血煞池外缘修炼墨蛟淬体法,意外引动池底神秘共鸣。
>守卫队长投来的药瓶并非善意,而是催命符,加速血煞侵蚀。
>当他被迫深入险境躲避守卫追杀,池底巨大骸骨与鳞片产生血脉感应。
>残缺的淬体功法自行运转,血煞如活物般钻入骨髓,张山在极痛中窥见墨蛟陨落真相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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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之气如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绵绵不绝地扎向全身的每一寸皮肉。张山盘坐在那块冰冷的大石之下,额头上贴着的墨黑鳞片传递来一种奇异的冰凉,勉强中和着皮肉被反复侵蚀又强行愈合的灼痛与麻痒。他紧闭双眼,全部心神都沉入识海深处,竭力捕捉着鳞片中那道狂暴墨蛟留下的残缺轨迹。
那不仅仅是功法口诀,更像是一道烙印在血脉里的本能。
《墨蛟蜕鳞诀》,名字在意识里浮现,带着一股蛮荒不屈的桀骜。功法运转的意念在张山体内艰难地流转,每一次意念的推进,都像是在黏稠滚烫的岩浆里跋涉,阻力巨大,撕扯着他的神魂。然而,随着这意念的流转,一丝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清凉感,竟艰难地从周身无处不在的血煞之气中剥离出来,丝丝缕缕,如涓滴细流,渗入他几乎要被烤干的皮膜之下。
这缕清凉所过之处,皮肤表面那层被血煞反复腐蚀又强行愈合形成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色痂壳,竟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出现了极其微小的裂痕。
“咦?”不远处,那个一直显得沉稳的守卫队长发出一声极轻的惊疑。他鹰隼般的目光穿透弥漫的血雾,牢牢锁在张山身上。他看得分明,张山周身原本只是被动承受腐蚀的血煞之气,此刻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流动趋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正缓慢却坚定地朝着那块大石下方汇聚!这绝非寻常犬奴在血煞池里苟延残喘该有的景象。
队长的心猛地一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之前的几分“善意”荡然无存。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旁边那个先前出言不逊的守卫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凑近队长,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头儿?那小子…不对劲!他怀里在发光!”
果然,张山怀中揣着那个瓷瓶的位置,正透出一缕缕诡异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微光!那光芒透过粗陋的麻布衣料,在周围翻涌的血色雾气映衬下,并不十分醒目,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邪异。这光芒似乎与张山身上正在发生的奇异变化产生了某种呼应。
“那瓶子…不是疗伤的‘血玉膏’!”队长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懊恼和冰冷的杀意,“是‘引煞散’!该死的,严总管给的…他竟要这犬奴死得更快些!”他瞬间明白了严总管的真正意图——那药瓶根本不是什么怜悯,而是催命的毒饵,会疯狂吸引周围的血煞之气,十倍百倍地加速侵蚀张山的生机!严总管根本没打算让这犬奴活着走出这里!
张山对外界骤变的气氛毫无所觉。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艰难运转的《墨蛟蜕鳞诀》中。那股被功法引动、自血煞中剥离出的清凉细流,正坚韧地冲刷着皮膜下的杂质,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他甚至能“听”到皮膜深处细微的、如同春蚕啃噬桑叶般的窸窣声,那是旧的、被血煞污浊的角质在缓慢剥落,新的、更坚韧的肌理在痛苦中孕育。
然而,这份舒畅并未持续多久。
怀中那个被守卫队长称为“引煞散”的瓷瓶,在张山功法运转、自身气息与血煞之气的微妙平衡被打破的刹那,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一股无法形容的、粘稠如实质的庞大血煞洪流,被那瓶子疯狂地抽取、吸引过来!这力量是如此狂暴,瞬间冲垮了张山功法运转时形成的脆弱平衡。那缕缕清凉细流被彻底淹没、撕裂!
“呃啊——!”
张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嚎,身体剧烈地弓起,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如同蛛网般密布。全身的皮肤,尤其是贴着那瓷瓶的胸口位置,瞬间变得一片紫黑,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皮下像有无数条毒虫在疯狂钻拱、噬咬!那是被引煞散强行灌注的、远超他承受极限的污秽血煞!
“不好!那玩意儿炸了!”出言不逊的守卫惊叫出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动手!快!”守卫队长再无半分犹豫,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他厉声喝道,同时右手如电,腰间狭长的弯刀已然出鞘,刀身在血色雾气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寒芒,直劈向张山的头颅!另外两名守卫也如梦初醒,反应极快,一人挥刀斩向张山腰腹,一人则甩出一条乌沉沉的锁链,带着破空锐响,缠向他的双腿!务求一击毙命,绝不能让这失控的“药引”引来更大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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