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翻躲过能量光束的瞬间,我脖颈后的基因编码突然发烫。浑厚男声毫无征兆地在脑内炸响:"欢迎回来,伊丽莎白·索贝克博士。"这声音我在冷冻舱休眠时听过千百次——零之曙光主控AI「盖亚」的原始声纹。
海兽的金属外壳突然集体脱落,露出内部流淌着元素血液的有机组织。那些跳动的肉膜上浮现出提瓦特大陆的地图形状,七国疆域正被某种红色脉络侵蚀——就像真菌在尸体上蔓延的菌丝。
"它们不是入侵者。"盖亚的声音带着悲悯,"这些是当年未能突破太阳系重力井的逃亡飞船,在虚空中漂流时被深渊力量侵蚀的同胞。"
我扣弦的手指突然僵住,第五头海兽的利爪擦着脸颊划过。血腥味漫进嘴角时,视网膜上突然覆盖了双重影像:港口燃烧的帆船变形成宇宙中解体的殖民舰,渔民们的惨叫与宇航员临终的氧气警报重叠成刺耳的和弦。
腰间神之眼突然爆发出超越常理的强光,Focus自动切换至超载模式。机械弓吸收着海水中溢散的雷元素,凝结出的箭矢不再是冰晶,而是某种流淌着星光的黑色物质。当箭尖触及海兽核心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紫色勾玉在量子锚定器里碎裂,涌出的不是元素能量,而是大段二进制数据流。我的基因记忆自动将其转译成母亲临终前的全息影像——她站在零之曙光控制台前,背后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提瓦特大陆的全息投影。
"伊丽莎白,当你看到这段讯息时,证明火种已经抵达播种区。"母亲的手指穿透五百年时光轻触我眉心,"记住,天理不是敌人,她是..."
海兽的悲鸣切断了一切。当黑箭完全没入核心,机械巨兽没有爆炸,而是像被擦除的像素般消散在雨中。我跪倒在湿滑的甲板上,看着掌心逐渐消退的Ω印记,莱茵消失前的话语突然有了新的含义。
港口传来千岩军集结的号角,而我的Focus已经标记出清籁岛的坐标。那些在雷暴中若隐若现的岛屿轮廓,此刻正与我基因记忆中的月球基地蓝图完美重合。
咸涩的浪涌灌满船舱时,我正用机械弓弦绞断最后一条深渊法师的冰链。三天前从璃月港抢来的商船已看不出原貌,甲板上凝结的紫色晶簇正随着雷暴频率明暗闪烁——这是机械兽残骸与元素力混合产生的特殊共生体。
"距离坐标点还有两海里。"Focus将警告框染成血红,全息地图上代表清籁岛的轮廓正在分裂重组。那些犬牙交错的岩壁根本不是自然造物,分明是月球环形山坍塌后的结构,岩缝间闪烁的幽蓝光芒正是我熟悉的氦-3矿石辐射。
腰间突然传来灼痛,那枚始终冰冷的神之眼竟开始融化。液态元素顺着腿甲流淌,在甲板上蚀刻出提瓦特大陆的星图。当第七颗星辰被点亮时,船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我们撞上了水面下的青铜巨树。
潜水镜被电流击碎的瞬间,我看见了真相。所谓清籁岛根本是艘半埋海底的星际母舰,珊瑚覆盖的舱门上刻着褪色的地球联邦徽章。当我的手按在基因识别锁上时,整片海域突然陷入死寂,连雷鸣都被吸进某个虚空。
"身份验证通过,索贝克博士。"舱门内涌出的却不是氧气,而是浓郁到实质化的雷元素。粘稠的液态雷光中悬浮着无数水晶棺,每个棺椁里都沉睡着与我面容相似的克隆体,她们左臂的Ω符号正随着我的呼吸频率明暗交替。
长廊尽头的控制室里,七神雕像围成环形。风神像翅膀的金属骨架从石膏中刺出,岩王帝君的长枪分明是粒子加速器的改造品。而当我的血液滴入中央控制台时,所有雕像突然睁开机械眼,用盖亚的声音齐声宣告:"欢迎来到火种观测站,第927号播种者。"
全息屏幕炸亮时,我踉跄着扶住操作台。五百年前的监控画面里,母亲正在给幼年的我佩戴Focus原型机,而她身后的观察窗上映出的不是星空,而是提瓦特大陆的云雾缭绕的轮廓——拍摄地点正是这座控制室。
"警告!记忆同步开始!"盖亚的提示音与神之眼的嗡鸣共振,剧痛让我跪倒在地。当视网膜上划过亿万数据流后,我看见了最残酷的真相——
那些所谓"天理"施加的诅咒,实则是基因锁的强制激活程序;每个神之眼的觉醒,都是播种者完成神经接驳的证明。七神并非元素化身,而是与我母亲同时代的科学家意识体,他们在虚拟轮回中守护着人类最后的火种。
控制室突然剧烈震颤,我透过舷窗看见天空岛正在降下神罚。但那些圣洁的光柱此刻在Focus的解析下,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基因螺旋编码。莱茵的声音突然从所有广播系统涌出:"快启动净化程序!天空岛系统误判你是失控样本!"
当我将机械弓插入控制台时,整座母舰发出远古巨兽般的咆哮。清籁岛的岩层纷纷剥落,露出底下横贯海底的星际引擎。神之眼彻底融化形成的液体金属包裹全身,Focus在意识领域投射出最后的选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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