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这其中的‘度’,好孩子,你得把握好。虽然大伯并不看好皇上,但如今当家的是他,咱们也不好太过拿乔。
不过,咱们家也不用仪欣牺牲自己,委曲求全的伺候宫里那些人。只要别被拿住错,大伯保你安安稳稳的荣华富贵。
后宫那些女人,不足为惧。什么乌拉那拉氏还是年氏,都不过是些小家小族,咱们富察家起家时,哪里有他们。
仪欣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穿金戴银跑马享乐,除却私通这一事大伯不好给你周旋,其余事,交给族中男儿便好。”
富察仪欣笑了起来,她接过马奇手里的盒子,拿出里面那支光芒有些暗淡了的金簪。
“这是先帝爷曾经赏赐给大伯的,是孝庄文皇后的遗物,仪欣,你戴着入宫,这就是咱们富察氏一族的底气。”
马奇原本并没有打算请出这支簪子,因为据以往的表现来看,他这个侄女并没有太聪明的脑子能发挥出这支簪子的最大价值。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手段够不上心气儿,连累了御赐之物。
不过今日一谈,马奇觉得自己太过以貌取人,也过于偏听偏信了。
“是,这是咱们富察家对皇上的重视,侄女明白。”
马奇嘴角扬起,果然,聪明人就是一点就透。
“大哥,仪欣说的对,皇上现在也算是有求于咱们,何必再让仪欣去那劳什子殿选受罪,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
李荣保想了想自家的族亲,额娘是额亦都那支的钮钴禄氏,他福晋是黄带子觉罗氏,大嫂是先太子妃那一支的瓜尔佳氏,二嫂是明珠一支的那拉氏。
他们家这样的底气,这样的亲族,皇上难道不垂涎吗?只要他们稍稍露出些示好的由头,皇上就算是憋气,也得抓住啊!
马奇挑了挑眉,眉骨上头那道不明显的疤痕跟着动了动。、
他摸了摸,这还是先帝那老东西年轻的时候挠的,敢跟先帝对着打的他,怎么会被现在的皇帝拿捏在手里。
思及此,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外袍:“说的也是,皇上孩子少,不理解咱们爱惜姑奶奶的心情。我这就进宫,想来皇上还是要给我两分薄面的。”
富察.仪欣看着马奇轻声道:“大伯,现如今,恐还是先皇孝期吧。”
马奇恍然,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马武和李荣保。
书房里的人都笑了笑,大家各自散了去,富察.仪欣也随着桑儿的搀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饶是上个世界被皇上以私库独一无二的珍宝宠爱着,看到富察.仪欣的卧房也不由得感慨:不愧是跟着顺治打入关的第一批老臣家底。
万不是皇上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老四能比的。
且说回宫里,养心殿内,苏培盛鸟悄的进去,弓着腰小声道:“皇上,大学士大人求见。”
皇上抬起头,眼里有些不解。
但还是出声道:“宣。”
“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着马奇,心里头也叹了口气,这皇阿玛遗留下来的犟种老臣,他是轻不得重不得。
“起来吧,可是有事?”
“是有些家事要跟皇上说说。”
‘家事?’皇上心里头犯起了嘀咕,‘你家姑奶奶还没进宫呢,你就来攀关系?怕是有诈!’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是仪欣进宫一事?”
这原是选秀圣旨下发后,富察氏给出的求和信号,皇上也顺坡下驴的应了。
“奴才最近听闻坊间有传,皇上孝期选秀,实乃对先皇的大不敬!”
皇上的眼睛骤然瞪大,仿佛才意识到这次选秀的荒谬。
“奴才倒是令李荣保去遏制了,只不过这效率。。。”
皇上捏了捏拳头,语气诚挚的问道:“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那奴才就不客气了,奴才想着皇上既然定下了家中侄女,何苦再让我富察家的姑奶奶去那烈日下受罪,不如直接下发圣旨吧皇上?”
这也是马奇在路上推敲了一会儿的策略,他富察家就算有求于皇上,也断不可改变以往的作态。
曾经跟先帝如何,现如今也自当这般。皇上又不是没上过朝,这般样子,说不定是皇上最想要的呢?毕竟,现如今朝堂上如先帝时期那般的老臣,可不多了哟!
皇上咧了咧嘴,马奇一开口就是那个味儿,这算不得什么特别得寸进尺的要求,可以应。
于是,皇上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富察格格安心在家等册封圣旨就好。”
马奇笑了笑满意的继续下一阶段:“皇上圣明,奴才的福晋近日在妯娌姐妹之间总是郁郁寡欢,怕侄女受了委屈,如今也算是能踏实一点点了。”
皇上听懂了马奇的言外之意,深觉马奇此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但身后的满洲势力错综复杂又极其护短。若是能得马奇的支持,他如今刚登基面临的各方责难,会迎刃而解许多。
想到这里,皇上的笑容真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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