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在皇上定下去圆明园的第二天生下了一个皱皱巴巴有些黑黢黢的小皇子。
皇后当场下旨九阿哥记在敬妃玉牒,喜的敬妃连连谢恩,并且辞谢了去圆明园的名额:“九阿哥刚出生,这宫里没有个主事的臣妾是万分不踏实,这次去圆明园避暑,臣妾就不去了。”
“嗯,九阿哥确实不易挪动,好在宫中人都去了园子,你这里用冰也就不缺了。”
到了圆明园,身上的青紫还未消的敦亲王便一瘸一拐的把皇上堵在了勤政殿的门口。
“你怎么又来了?”
皇上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些瘦了的弟弟,眼神里满是嫌弃。
“皇兄,你再打我一顿吧!”
敦亲王也不想啊!只是他的九哥畏热,头几年在宗人府被热晕不知多少次,都是狱卒用水泼醒的。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让老四撒撒气的办法,敦亲王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皇上也不急着出门了,他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敦亲王,嘴角带出一抹冷笑。
“你倒是和允禟亲近。”
敦亲王低着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他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臣弟自幼和九哥一起长大,自然是关系好的。”
皇上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随即请出了先帝的马鞭。
“朕知道你要送什么,但你也知道朕对老九和老八没什么不忍,你若是能受了这十鞭,今后你去送什么,便不用来请示。如何?”
敦亲王看着那条粗黑发亮的马鞭咬了咬牙,在心里头疯狂咒骂老四是个小心眼的狗东西。
“行!”
为了他的亲亲九哥!
“不能打脸打脖子和手!”
敦亲王觉得自己还是要面子的。
皇上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他也是要名声的好吗!
敦亲王闭上眼,皇上便使全力抽了过去。
“啊!”
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把路过的鸟儿都惊的掉了下来。
皇上充耳不闻,继续挥鞭。
敦亲王说到做到,叫的虽然惨,但脚下生根不动分毫。
他脸上的汗水已经湿了眼睛,内心里除了惨叫还有咒骂,顺便还能分心想想:原来老四这么恨他们三个吗?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怨天尤人的事啊?
不过这念头只是在脑海中闪过片刻,其余时间皆是军营中不能播的混话。
十鞭结束的快,这鞭子是先帝特制的,打在身上并不会出血有伤痕,但是其中痛楚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皇上把鞭子放回到托盘上,拿起一旁的锦帕擦了擦汗冷声道:“你走吧,朕会下旨,今后你每月可去看望他们一次,送东西三次,不用再来找朕了。”
敦亲王动了动腿,好在老四这个狗东西有些良心,只找了他肉厚的地方抽。
“多谢皇兄。”
他强撑着一口气走到殿外,便瘫到了自家小厮身上。
好在皇上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要了敦亲王的命,等他回到自己的避暑庄子上,太医已经等候在侧了。
“嘶,喜宝,嘶,你快去收些冰,嘶,嘶轻点,送到宗人府去!还有锦被,嘶,能拿多少拿多少,嘶嘶!皇上没有说能去几个人,你多带些人,弄些木板,给九哥他们搭个床。”
喜宝看着自家主子这斯哈斯哈的样子颇有些着急:“知道了王爷。”
跟了敦亲王这么久,当然知道自家爷对那两位的重视,喜宝手脚麻利的收集了防潮的木料和不打眼的锦被,利索的招呼人到了宗人府。
得了皇上的令,宗人府的人对喜宝的大包小包视若无睹。
“八爷,九爷,我们爷叫小的来送东西了。”
喜宝先把冰摆了一旁,这蒸笼似的地方便有了些凉气。
老九吸着鼻子盯着喜宝的动作没有说话,半晌才道:“你们爷呢?”
喜宝愣了一下:“我们爷叫皇上打的下不来床了,不过都是皮外伤,而且皇上也说了,爷受了这十鞭子,今后就可以不用去挨打了。”
九阿哥以掌遮眼,好大一会儿没有出声。
等喜宝收拾好了离开,九阿哥才哑着嗓子开口道:“让你们爷好好歇着,我这里不必担心。”
喜宝‘诶’了一声,在狱卒的催促中加紧离开了。
两兄弟背靠在墙上不说话,一直到月上中梢,对面的老八开口道:“九弟,你说咱们在这,图什么?”
九阿哥没有说话,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人。
他闲赋在家的五哥;身为四妃之一却是最后一个被儿子接出宫荣养的额娘;因着母族势力强盛从小没有吃过苦却为了他挨了鞭子的老十;还有他九阿哥府中的人,都是因着他,才受得这份苦楚。
八哥有一句话说的对,成王败寇,就算得位不正又怎么样?主掌生杀大权的仍旧是老四,他只有一条命,却连累的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难道才能认吗?
第二日,兄弟俩同时向狱卒要了纸笔,趴在木板床上写了厚厚一叠的陈情书。
而勤政殿的皇上接到信后还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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