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尺和寒铁爪……”李山河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如铁。
二十年前就名震西北的“阴山三煞”,长生门供奉的三位小宗师,没想到会在这里同时出现。他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浸湿了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道袍老者枯瘦如鹰爪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玄阴尺上的血色符文,那些诡异的纹路泛着暗红色的微光,如同干涸的血迹。
说话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剑在砂石上摩擦,每个音节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尖锐感:“别来无恙啊,'诡道仙'。”那喉结上下滚动,脖颈上青黑色的血管如同蚯蚓般蠕动。
“幕后金主许了你们多少好处?”李山河说话时舌尖轻抵上颚,随时准备咬破舌尖施展秘法,与此同时体内真气如江河奔涌,在经脉中发出轰隆闷响。他注意到老者的道袍下摆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那是长期接触尸体留下的尸蜡痕迹。
“足够买你命!”精瘦中年突然暴起,寒铁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厉啸,直取李山河咽喉。那爪套上泛着幽蓝寒光,表面布满细密的鳞片状纹路,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李山河身形微侧,爪尖擦着脖颈划过,带起一道血痕。他能感觉到寒气顺着伤口侵入,血液几乎要冻结。反手一掌拍向对方肋下,掌风如雷,却在触及对方衣袍时被一股阴柔之力化解——那衣料上绣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每一针都蕴含着阴煞之气。更诡异的是,寒铁爪上蓝光暴涨,竟如饥渴的野兽般开始吞噬他的真气,爪套表面的鳞片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
背后劲风袭来,玄阴尺带着刺骨寒意直劈后心。李山河足尖轻点,身体在空中翻转如燕,铁尺擦着鞋底划过,将三米外的砖墙劈出一道平滑如镜的切口。切口处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霜花呈现出人脸扭曲的形状,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轰!
李山河落地瞬间双掌齐出,金色真气如狂龙出海,在夜空中划出耀眼的轨迹。真气所过之处,地面砖石纷纷炸裂,碎石如同子弹般四射。
两个小宗师同时后退,道袍老者铁尺横挡,尺身上的符文亮起血光,形成一面半透明的血色盾牌。精瘦中年则双爪交叉,爪套上的蓝芒形成一道屏障,屏障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冰晶,折射着夜光。
三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气浪炸开,方圆五十米内的玻璃全部震碎,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停靠在路边的汽车警报声响成一片,几个垃圾桶被直接掀飞,垃圾在空中散开,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小宗师巅峰?”精瘦中年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眼中闪过诧异。他爪套上的鳞片已经脱落大半,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基底。“情报有误。”他低声咒骂,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有点意思!”道袍老者却是阴笑着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铁尺上。那些血色符文顿时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尺身腾起黑红相间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在无声哀嚎。
李山河认出那是“噬魂煞”,每道煞气都代表一个被吞噬的生魂。
他顿感不妙,急速后撤,却见精瘦中年已经如鬼魅般绕到身后,双爪带着刺骨寒意抓向他的脊椎。那爪套上的鳞片全部竖起,如同毒蛇的獠牙。
嗤啦——
西装后背被撕开五道口子,李山河背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喷涌而出。
他闷哼一声,回身一记肘击,却被对方轻松避开。更可怕的是,寒铁爪上沾了他的血后,竟开始泛起妖异的红光,鳞片疯狂蠕动,像是在畅饮鲜血。
“这血......”精瘦中年舔了舔爪尖,露出陶醉的表情,舌尖上密密麻麻的倒刺清晰可见,“大补啊!”他的瞳孔已经变成竖瞳,如同冷血动物。
道袍老者趁机欺近,玄阴尺当头劈下。李山河仓促抬手格挡,尺身与手臂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李山河的手臂经脉侵入,所过之处如万蚁噬咬,右臂瞬间失去知觉。
李山河注意到尺身上的符文已经爬上了自己的手臂,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啊!”李山河痛呼出声,踉跄后退撞翻了一个垃圾桶。金属垃圾桶在他背后凹陷变形,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山河深知一打二吃亏,足尖在墙面上连踏七步,青砖表面被踩出寸许深的脚印,砖粉簌簌落下。
他凌空翻身时,从包里取出三十六枚青铜钉射去,每枚钉尾都系着朱砂红线,在空中交织成天罗地网。钉子表面刻着细密的雷纹,在空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天罡钉阵?”老道铁尺横扫,击落十二枚铜钉,却仍有二十四枚钉入四周地面。红线骤然绷直,在三人之间形成诡异的气场,夜风中的砂砾被切割成规整的六边形,悬浮在空中不再下落。每一根红线都微微震颤,发出如同琴弦般的嗡鸣。
精瘦中年双爪撕扯红线,爪尖与朱砂相触竟迸出火星。那些红线看似脆弱,实则蕴含李山河的纯阳真气,每断一根都反震得精瘦中年虎口发麻,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精瘦中年的爪套已经开始龟裂,细小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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