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检查过后，龚启明在座位上审视检测报告。
眼神凝重，也终于有了几分研究者的样子
“你的感染，比我想象中麻烦得多。”
“怎么说？”夏泽表面平静，但心却在下沉。
他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若是连辉夜城都没有治疗的方法，那等待他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死！
没想到龚启明当即吹胡子瞪眼：“放屁，这世界上还没有我老龚不能治愈的感染！”
“我说的麻烦，是要解决感染的同时还得保住你的天赋。”
沈浪追知道龚启明的倔脾气，赶忙赔笑对夏泽解释。
“病毒在感染时会扩增毒素，蓝晶就是毒素在身体里堆积生成的产物。但它也是你天赋的能量来源。失去蓝晶你的天赋也会消失。”
“但你们进化者没有蓝晶却一样能拥有天赋。”夏泽反问。
“辉夜城很早就普及了疫苗，注射后身体不会生成蓝晶，毒素也会被完全代谢吸收。”
“你可以看成我们将身体变成了一颗巨大的蓝晶，这样天赋也会根植在体内不会消失。”
夏泽忽然感觉有点好笑。
沈浪没说，但他却听明白了。
这才是人类真正的进化。
而他们这些荒野中挣扎的野狗。
全都是进化的失败品。
真他妈，操蛋！
龚启明看出伸出两根手指。
“现在我有两个治疗方案给你选择。”
“第一，我帮你切除胸口的蓝晶拿回去慢慢研究，并全面清除体内的残余病毒。你会恢复成正常人类，但你的天赋会永远消失。”
“第二，用药物强迫你的身体吸收蓝晶毒素，最终能让你也成为进化者。但治疗过程漫长且非常痛苦，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完全成功的案例。”
龚启明露出一脸狂热：“当然我希望你选第二个，说不定你就是成功案例呢？”
就像是矫正畸形。
当病人还小，医生只需要一些药物和辅助治疗就能轻松矫正。
但当病人成年，就必须将畸形的骨骼打碎，再钻孔用钢钉一根根重新固定，过程中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但夏泽很平静。
痛，夏泽不怕。
失去天赋，他将失去一切。
夏泽从不会将自己的未来交给别人的良善。
命运，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我选第二个。”
“那好，现在我就开始第一疗程的治疗，你们几个过来。”
夏泽身下的躺椅被迅速放倒，同时手脚迅速被金属锁死。
几个研究员上前将夏泽摁住。
龚启明掏出一根针剂，笑容透出几分诡异：“过程有点痛，忍着。”
药剂推入夏泽手臂血管。
瞬间，夏泽的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
身体如弓弦般绷紧，全身皮肤泛红并迅速渗出密集的血点。
夏泽能感觉到药物迅速涌入到自己胸前的蓝晶，蓝晶迅速升温，犹如烧红的烙铁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无时无刻的剧烈灼烧，让夏泽几乎瞬间晕厥！
哪怕沈浪仅仅是在边上观摩，都能感觉到那股剧痛，让他肌肉都不自觉开始抽动。
你把这叫有点！
但这还仅仅只开始了一分钟。
……
两个小时后，夏泽被推出诊疗室。
满头大汗，下方的床单已经被一层渗透的血汗染成红色。
“简直就是奇迹。”
一旁的女研究员看向夏泽，眼中是浓浓的尊敬。
她一直紧握肾上腺素守护在旁，随时准备急救。
上次的那个病人一开始就陷入昏迷，足足耗费了57支肾上腺素才挺过第一次治疗。
但夏泽真正两个小时，瞪大眼睛，一言不发。
没有用到一针肾上腺素，仅凭意志就撑到了最后。
这身体，真的是人？
可震惊还没结束。
仅仅是短暂休息，夏泽就迅速弹坐起身。
“水！”
女研究员迅速拿起准备好的糖盐水，被夏泽夺来咕嘟嘟干掉。
“再来。”
研究员一愣，刚要转身再拿。
“接着。”沈浪直接将一箱糖盐水丢到了夏泽面前。
撕开包装，夏泽对着瓶口就一阵猛灌。
一连喝了七八瓶，夏泽终于感觉补充得差不多了。
“还需要我做什么？”
冷眸瞥向女研究员。
把她吓了一跳。
“没，没了，教授说按计划，下次治疗放在三天后……”
女研究员没说完，夏泽迅速跳下躺椅。
“下午还有训练，三天后治疗时我会准时过来。”
说完，小跑离开。
中途停下，回身对沈浪点点头。
“谢谢。”
推门离去。
沈浪看向夏泽的目光多出了些什么。
“这个治疗的疼痛等级是多少？”
女研究员扶了扶眼镜：“20级。”
沈浪嘴角抽了抽。
再过去的医学上，疼痛被分为十二级。
严重的骨折甚至断手断脚，也才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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