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雷劫劈落时，玄黄长老的护体仙光应声而碎；第二道雷劫降下，浮岛表面的天道咒文开始剥落；当第九道雷劫降临，整个九霄锁仙大阵已千疮百孔，三十六座浮岛如同断线风筝般坠落。
凌霄站在太虚殿顶，看着手中逐渐凝实的金色光团——那是从大阵中剥离的“天道法则碎片”。混沌吞天钵突然发出欢快的嗡鸣，八十一道吞环疯狂旋转，将这些碎片炼化为最精纯的混沌灵气。
“公子，你的气息……”凌紫依惊喜地发现，凌霄周身的灵气波动竟开始模糊境界界限，那是即将突破的前兆。苏若雪轻轻点头：“阿霄，吸收这些法则碎片，它们本就是凡界灵气的一部分。”
盘膝而坐的刹那，凌霄感觉整个仙域的天道都在他眼前褪去伪装。他“看”见了仙域长老们的恐惧——他们害怕凡界修士看穿所谓“天道”不过是虚魔本源的伪装；他“听”见了仙界底层修士的窃喜——他们早就厌倦了被灌输的“凡界低贱论”。
当混沌灵气涌入丹田的瞬间，凌霄的金丹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金丹表面的吞灵环开始具象化，竟形成了凡界三州六郡的微型地貌。他突破了，从炼虚境中期直接跃升至金仙境初期，肉身强度达到了能硬抗仙器的地步。
“告诉仙域，”凌霄望着逐渐散去的毒雾，声音里带着新突破的自信，“凡界的修士，从来不是来征服的。我们只是——”他抬手，混沌吞天钵映出凡界临河镇的灯火，“——来拿回属于众生的天道。”
太虚殿外，逆仙盟的修士们正在收集大阵崩塌后的混沌灵脉。他们将凡界的灵根幼苗植入仙界土地，幼苗扎根时发出的脆响，如同凡界心跳的回声。凌天擦着战戟上的仙域血迹，突然指着远处笑道：“看！那些仙界杂役在偷学咱们的吞灵印！”
果然，几个身着仙域服饰的低阶修士正躲在废墟后，对着自己的手腕描绘吞灵印记。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新天道的向往。凌霄站起身，太虚灵瞳在眉心微微发烫，他知道，仙域的天道谎言，正在从内部开始崩解。
“下一座浮岛，”他对家人笑道，“该去会会那位总把‘蝼蚁’挂在嘴边的清微殿主了。听说他的护心镜里，还藏着当年偷袭仙帝的袖箭呢。”
海风带来凡界的潮汐声，与仙界灵根生长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混沌吞天钵悬浮在半空，八十一道吞环上跳动着凡界与仙界的双重光芒——这或许就是金仙境的真谛：不再区分凡仙，只问天道是否平等。
而在三十六座浮岛的废墟中，某个被解救的仙界杂役突然指着天空惊呼：“看！太虚殿的灵根，开花了！”那是一朵半红半金的灵花，花瓣上刻着凡界的山川与仙界的云朵——原来，当真相与信念交织，连灵根都能开出跨越位面的希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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