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聚在厨房研究那本古书。灯光下,书页上的图画仿佛活了过来:火狐的眼睛会随着角度变化而转动,山猫的毛发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这墨水掺了灵兽血。"芳芳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我奶奶说过,这种墨能保存千年不褪色。"
翻到记载青云子的部分,我们发现页边有褪色的批注,字迹与正文不同:"甲子年三月初七,青云子携铜铃入山,百兽震惶。玄鸟王率族众阻之,伤其右翼,夺幼雏一枚......"
"幼雏?"我看向青翎,"是你吗?"
她摇摇头,翅膀不安地收拢:"我出生在保护区。可能是......"她突然停住,指向书页角落的一行小字,"看这里!"
那行字几乎被虫蛀没了:"......雏赠李家抚养,以报救命恩。"
我们面面相觑。芳芳第一个反应过来:"欢喜哥,你爷爷养过玄鸟?"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我从没听......"话到一半突然卡壳,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小时候在后山见过爷爷对着月亮说话,他面前似乎有个蓝色的影子......
青翎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指甲上的蓝光更亮了:"不是爷爷。"她抬头看我,"是你。"
"我?"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怎么可能......"
"你七岁那年,"青翎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在山里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鸟,蓝色的。"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年夏天,我在溪边发现只奄奄一息的小鸟,羽毛是罕见的蓝色。我把它藏在树洞里,每天偷拿厨房的米粒和肉末喂它。一个月后,小鸟不见了,只留下片蓝色羽毛......
"那是你?"
"是我姐姐。"青翎的声音轻得像风,"她回去后告诉了我你的气味。"
我头皮发麻:"所以你们早就......"
"缘分。"芳芸突然插嘴,眼睛盯着书页,"你们看这个!"
她指着幅插图:月光下,一个农夫打扮的人站在院子里,周围环绕着各种动物,最显眼的是停在他肩头的蓝色大鸟。图画下方写着:"灵兽护主,家宅平安。"
"李家祖上就与灵兽有缘。"芳芸兴奋地说,"难怪旺福和招财......"
话音未落,后院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接着是旺福的狂吠。我们冲出去,发现鱼塘边的老槐树倒了,树根处露出个黑洞。
招财蹲在洞口,尾巴炸得像鸡毛掸子。我拿手电筒一照,洞里赫然是排向下的石阶!
"地窖?"芳芸疑惑道。
青翎的翅膀完全展开:"不,是密室。"
石阶上长满青苔,显然多年无人踏足。我们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空气越来越冷,带着股陈年的霉味。台阶尽头是扇木门,门环上挂着把生锈的铜锁。
"让开。"招财突然开口——没错,它真的说了人话!虽然声音尖细得像捏着鼻子说话。
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平时只会"喵喵"叫的胖猫,它优雅地走到门前,爪子按在锁上。一道银光闪过,铜锁"咔嗒"一声开了。
"雪豹灵兽的破禁爪。"青翎轻声解释,"能开各种锁。"
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了个十平米左右的石室。墙上挂满各种兽皮和标本,角落堆着泛黄的笔记本,正中央是个石台,上面放着个水晶匣子。
"爷爷的......工作室?"我喉咙发紧。
芳芸已经翻开一本笔记:"'1987年4月15日,玄鸟再现,追至断崖处失去踪迹......'"她快速浏览,"你爷爷一直在记录灵兽的踪迹!"
青翎走向水晶匣子,翅膀上的羽毛根根竖起。匣子里铺着蓝色绸缎,上面放着片巴掌大的金色鳞片,在黑暗中自发微光。
"龙鳞......"她的声音发抖,"而且是五爪金龙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龙在《云山风物志》里只是传说中的存在,连插图都没有。
匣子底部压着张纸条,上面是爷爷的笔迹:"留于欢喜。若灵兽现危,持此鳞往云海峰,叩石三下,自有人相助。"
"云海峰......"我回忆着,"是北边那个终年云雾缭绕的山头?"
青翎却脸色大变:"不能去!那里是......"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整间石室剧烈摇晃,碎石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地震!"芳芸尖叫。
我们踉跄着往外跑。刚冲出密室,就听见院外传来引擎声,接着是扩音器的喊话:"里面的人注意!我们是特别行动队,请立即出来接受检查!"
透过窗户,我看见至少五辆黑色越野车把农家乐团团围住,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在架设设备,其中两人手持的仪器和叶知秋的一模一样。
"不是政府的人。"青翎的瞳孔缩成细线,"他们衣服上没有标识。"
旺福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搭在我肩上——它现在几乎和我一样高,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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