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福气啊。"他沙哑地说,"养了条这么漂亮的白蛇。"
我浑身一僵,强装镇定:"老人家说笑了,我们这是正经农家乐,哪来的蛇?"
老头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明人不说暗话。那女子身上妖气冲天,瞒得过普通人,瞒不过老朽。"
我盯着那张符,手心冒汗:"您想怎样?"
"五万块。"老头伸出五根手指,"老朽就当没看见。"
我看了眼在不远处擦桌子的白素,她虽然假装没注意这边,但紧绷的肩膀暴露了她的紧张。
"等着。"我转身回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这个月的营收,正好五万出头。
老头接过钱,贪婪地数了数,然后把符纸递给我:"年轻人识相。不过老朽奉劝一句,人妖殊途,小心引火烧身。"
我攥着那张符,恨不得撕碎了扔他脸上:"不送。"
老头走后,白素立刻跑过来:"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勉强笑笑:"没事,就是个想蹭饭的。"
白素不信,但也没多问。那天晚上,我梦见白素被一群道士围住,他们手中的符咒发出刺目的金光,白素在光芒中痛苦地扭曲...
我猛地惊醒,发现枕头湿了一片。窗外,白素又站在院子里,这次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我悄悄走过去,发现是她给我的那颗夜明珠。月光下,珠子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她忧虑的脸庞。
"睡不着?"我问。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珠子藏到身后:"欢喜...我..."
"想家了?"我在她身边坐下。
白素摇摇头,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说:"欢喜,你能抱抱我吗?"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靠了过来。她的身体冰凉,带着淡淡的香气,让我想起山间的晨雾。
"我怕。"她小声说,"我怕有一天不得不离开。"
我轻轻环住她,心跳如雷:"不会的。"
"那个老头今天说,人妖殊途。"她的声音闷闷的,"他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胡说。"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你看你现在用筷子多溜,还会用洗衣机...虽然洗得不太好。"
白素噗嗤笑了,抬头看我:"欢喜,你喜欢我吗?"
我耳朵发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白素却突然凑近,在我唇上轻轻一碰。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炸开了烟花。她的唇凉凉的,软软的,带着山泉的清甜。
"我喜欢你。"她认真地说,"虽然我不太懂人类的感情,但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傻在那里,像个被雷劈中的木头。白素歪着头看我:"欢喜?你还好吗?"
"我...我去喝口水!"我跳起来就往屋里跑,差点被门槛绊倒。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发现农家乐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和白素说话,白素的表情很警惕。
我快步走过去:"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男人转过身,我这才发现他胸前挂着一枚铜钱大小的八卦镜。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那个道士,只不过换了一身行头。
"老板。"他假笑着伸出手,"久仰大名。"
我没理他的手,把白素拉到身后:"你又想干什么?"
道士收回手,笑容不变:"上次是老朽唐突了。这次来,是想和老板谈笔生意。"
"没兴趣。"
"别急着拒绝。"道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一百万,买你这条白蛇。"
我瞪大眼睛。一百万,够我开十家农家乐了。
白素的手在我背后微微发抖。我深吸一口气:"滚。"
道士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滚。"我一字一顿,"白素不是商品,不卖。"
道士的脸色阴沉下来:"年轻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妖孽留在人间,迟早害人害己!"
"她害谁了?"我冷笑,"倒是你,敲诈勒索,哪点像修道之人?"
道士恼羞成怒,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铜钱剑:"既然如此,就别怪老朽替天行道了!"
铜钱剑直取白素面门,我本能地挡在她前面。一阵剧痛从肩膀传来,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衣服。
"欢喜!"白素的尖叫声在我耳边炸开。
我踉跄了一下,看见道士又举起了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我身后窜出,瞬间变得巨大无比。
一条巨大的白蛇盘踞在农家乐门前,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吐着猩红的信子,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道士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妖孽!果然现形了!"
白蛇——不,白素——用尾巴轻轻把我推到一旁,然后猛地朝道士扑去。道士仓皇逃窜,连铜钱剑都丢在了地上。
"妖怪!有妖怪!"他尖叫着钻进车里,油门一踩到底,车子歪歪扭扭地冲下山路。
白素变回人形,脸色苍白地跑向我:"欢喜!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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