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支鸣镝箭在离萧寒咽喉三寸处骤然转向,钉入他身后老槐树时摆出北斗阵型。
林间窜出个拄着铁木杖的独目老者,箭囊上斑驳的"神机"二字让陆云袖倒吸冷气。
这是朝堂中陛下的亲卫军,这里面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其战力不输于护道人。
"郑老将军别来无恙?"
江枫突然收弩拱手,鎏金鱼袋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萧寒猛然记起祠堂灵位中有块无字牌位,边缘焦痕与铁木杖上的灼伤如出一辙。
紫衣人突然暴起,九节鞭卷向独目老者咽喉。
铁木杖底端迸出三尺青锋,使的竟是沧州断魂枪的杀招。
两兵相击的刹那,萧寒剑锋根本无法近身。
这内力正是少林伏魔杖留下的半月痕。
"你是少林高僧,你何必要来参与这呢?"
萧寒话音未落,河面突然飘来浓重的桐油味。
十二盏孔明灯自蒙冲斗舰升起,灯笼罩着的磷粉遇风即燃,将芦苇荡照得亮如白昼。
陆云袖广袖急挥,天蚕丝缠住最近那盏明灯,却发现灯骨竟用刑部镣铐熔铸而成。
"小心烟里有毒!"
林墨扯下半幅衣襟浸入河水,再抬头时瞳孔骤缩。
燃烧的磷粉在江枫脸上映出诡异光泽。
紫衣人突然舍了老者扑向萧寒,九节鞭缠住软剑的瞬间,外衣竟被内力逼的离开衣服了。
萧寒剑柄暗格弹出一枚银针。
"我已经将我的官职牌交回去了,我在不在属于朝堂之内了,我和知意,准备浪迹江湖,何必苦苦布局追着不放。!"
“我等奉命而已,你我本就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办,我们有苦衷的…”
“沈砚大哥说陛下已经同意我们浪迹天涯了,你们奉的谁的命令呢?”
“无可奉告,废话就少说了,直接开始吧。”
针尖划过刺青的瞬间,锚形纹样突然变成盘龙。
陆云袖的银簪无意挑开紫衣人后领,暗红色的"黜"字烙痕下
江枫的弩箭就在这时破空而至。
萧寒旋身用剑鞘格挡,精钢所铸的箭杆突然裂开,藏在其中的半张货单飘落。
泛黄的桑皮纸上,"白花教供奉"五字旁赫然盖着兵部调令的朱印。
"原来武库司丢的不止是龙纹钢。"
独目老者的铁木杖突然点向江枫章门穴,使的竟是魔教七煞掌的招式。
萧寒软剑如灵蛇缠住杖身,却见杖头弹出个铜哨,哨音竟与祠堂铁栅落锁时的机括声同调。
"二十年前工部督造的困龙闸,需配合神机营的九宫哨使用。"
陆云袖突然甩出三枚青铜算筹,钉入老槐树的年轮恰好形成三才阵。
燃烧的孔明灯突然转向,将江枫的玄甲武士困在火圈中。
紫衣人趁机甩出蛇形剑,刃口离柄飞向林墨手中虎符。
"叮!"
斜刺里飞来枚铜钱击偏毒刃,钱孔中穿着的红绳与少女腕间之物如出一辙。
沈知意的声音自芦苇深处传来:"江大人可知,圣上今日卯时召见了新任漕运总督?"
“你带着神机营不是来对付我陆姐姐吧,应该是?你这是私用陛下的权利,如果这件事被陛下知道,依据陛下的性格,我估计大人回去,也不会善终的……”
江枫身形微滞,萧寒的剑锋已抵住他咽喉。
陆云袖的天蚕丝层层缠住鎏金鱼袋,指尖挑开夹层,半张泛着鱼腥气的海图飘落。
正是萧寒在祠堂水底所见刻痕的拓本,朱砂标注的"清淤"二字旁新增了户部官印。
"原来所谓清淤,清的是人。"
林墨突然挥刀劈开最近那盏孔明灯,灯内藏着的密信露出端倪:工部要求扬州府"清理"的名单上,第七个名字正是三日前暴毙的库吏。
紫衣人突然暴喝一声震断九节鞭,二十枚狼牙碎片呈天女散花之势袭来。
萧寒挽起剑花护住要害,却见独目老者铁木杖中射出蓬牛毛细针,将狼牙尽数击落。
这手法分明是唐门失传的"雨打芭蕉"。
"郑主事果然精通各家绝学。"
沈知意白袍掠空而至,手中判官笔点向老者气海穴。
铁木杖应声而裂,藏在其中的兵符堪堪露出"镇海"二字,与萧寒怀中的半枚虎符严丝合缝。
江枫突然长笑震开剑锋,鎏金鱼袋炸成碎片,十三道银光直取在场众人要害。
陆云袖旋身舞袖,刃片与银光相击迸出火花。
竟是户部银库特有的九足纹银锭熔铸的暗器。
萧寒剑尖挑起块银锭残片,火光下照见内层夹着的薄绢:十七年前的兵部调令上,时任侍郎的笔迹与江枫袖中密信如出一辙。
"你们这手栽赃给陆姐姐的算计,真是好,你们压根儿就不是要陆姐姐的命,神机营你就是来威慑江湖人的,真的意图不过是铲除异己而已,然后嫁祸给陆姐姐,真是好算计,江大人……要是我不提前来,估计我和陆姐姐以后就真的难以浪迹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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