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都,这场雨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毫无节制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如密集的鼓点,“噼里啪啦”砸落在街道上,溅起层层水花,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雨幕包裹,变得朦胧而混沌。狂风呼啸着席卷街道两旁的行道树,树枝疯狂地舞动,似要挣脱风雨的桎梏,叶片被无情地打落,零乱地散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随着湍急的水流在街边的排水沟里打着旋儿,好似找不到方向的小船,在风雨的肆虐中无助地挣扎。
街道上,车辆在雨中缓慢行驶,红色的尾灯在雨雾中闪烁,宛如一只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巨兽,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躯,车轮溅起的水花被狂风瞬间吹散。行人脚步匆匆,撑着的雨伞在风雨中剧烈晃动,如同飘摇在大海中的小船,随时可能被风浪掀翻。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招牌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似在向这恶劣的天气屈服。
一辆警车孤独地停在街边,雨刮器机械地摆动,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短暂而凌乱的弧线,像是在混乱的世界里徒劳地寻找着秩序。雨水顺着车身流淌,汇聚在车轮下,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警车内,赵雪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把屏幕看穿,眼神中透着坚韧与专注,宛如两把利剑穿透屏幕上的信息。雨水顺着车窗玻璃流淌,映照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几缕头发因汗水黏在脸颊上,她烦躁地伸手将头发捋到耳后,却丝毫没有分散她的注意力。当屏幕上出现关键线索的瞬间,她原本黯淡的眼眸陡然一亮,身体猛地向前倾,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惊喜瞬间点亮了她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犹如荒芜沙漠中绽放的一朵小花。她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兴奋地喊道:“终于找到了!撞林悦的那辆黑色货车司机是谁了!” 此刻,她心中一阵狂喜,犹如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终于寻得光明,同时又暗自焦急,心想:“我得赶紧去医院禀报组长苏念,是李天开着货车撞到的林悦。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林悦一定要撑住啊!”紧接着,她迅速发动警车,引擎的轰鸣声在雨幕中响起,车子如离弦之箭朝着华西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车轮溅起大片水花,在狂风的作用下,水花如烟花般四散飞溅。
与此同时,在江城大桥上,陈宇驾驶的警车也已驶入魔都地界。雨幕模糊了车窗,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好似嵌入了方向盘之中。他神情严肃,眼睛透过雨雾坚定地望着前方,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灯塔,在狂风暴雨中为航船指引方向。桥下,江水在暴雨的冲击下波涛汹涌,浑浊的浪涛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风雨的肆虐,又似在为他的急切前行奏响激昂的战歌。狂风呼啸着掠过车身,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在试图阻拦他的前进,但他不为所动,下巴微微扬起,坚定地踩下油门,警车在风雨中勇往直前。陈宇看着眼前的风雨,心中默默想着:“我没有查到撞林悦的黑色货车司机是谁,我要怎么和苏念组长交代啊。林悦还躺在医院受苦,而我却空手而归,组长肯定对我失望透顶了,我怎么这么没用……不行,我不能放弃,哪怕这风雨再大,我也要继续查下去,一定要给林悦和组长一个交代!”
而在华西医院那弥漫着消毒水味的502病房里,灯光昏黄而黯淡,犹如垂暮老人微弱的呼吸,给整个空间笼罩上一层压抑的氛围。窗户玻璃上布满了水珠,顺着玻璃缓缓滑落,如同病房内人们无声的泪水,承载着无尽的担忧与悲伤。偶尔有一滴水珠滑落的速度稍快,在玻璃上划出一道短暂的痕迹,仿佛是病房内人们内心伤痛的瞬间流露。
病房不大,一张病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林悦静静地躺在上面,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仪器上闪烁的指示灯,像是在这压抑氛围中不甘的挣扎,又似在向人们传递着生命的微弱信号。病床旁,是一个简易的金属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束已经有些枯萎的鲜花,花瓣散落在桌面上,仿佛在为林悦的遭遇默默哀悼,它们无力地躺在那里,像是生命消逝后留下的残骸。旁边放着一个保温杯,杯盖半开着,里面的水早已没了热气,恰似这病房里逐渐冷却的希望。窗外的风雨声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来,给病房内的压抑氛围又增添了几分沉重。
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简单的风景画,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水本该带来宁静与希望,此刻却在这沉重的气氛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美好幻影,与病房内的现实形成鲜明的对比。靠近门口的位置,有几把塑料椅子,苏念、林浩、林天、若曦和方婷婷或坐或站,神色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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