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泯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动作轻柔得仿若对待稀世珍宝。她将草药细细嚼碎,轻轻敷在她伤口的地方。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生怕弄疼了她,每一下涂抹都格外小心,嘴里还轻轻吹着气,试图让她感觉舒服一些。白诗言望着墨泯专注而心疼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声说道:“谢谢你,墨泯。”墨泯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温柔地说道:“莫要说话,敷完药,好好休憩。”
敷完药后,白诗言顺势紧紧环抱住墨泯的腰,脑袋在她胸前轻轻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很快便沉沉睡去。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让墨泯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的脸颊绯红,似是做了个甜美的梦,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双手时不时下意识地收紧,仿佛生怕墨泯会突然离她而去。
墨泯则警觉地守在一旁,目光不时在石室中扫视。她的手臂稳稳地环绕着白诗言,宛如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外界所有可能的危险。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偶尔会轻轻拍几下,动作温柔而又充满安抚。
陡然,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动静,瞬间绷紧身体,警惕地望向洞口。她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身体微微前倾,将白诗言更紧地护在怀中,随时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片刻之后,阴墨瑶的身影悄然出现,她脚步轻盈,仿若暗夜中的精灵,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墨泯瞧见她,立刻竖起食指置于唇边,示意她噤声,莫要吵醒白诗言。阴墨瑶微微点头,轻手轻脚地靠近。
墨泯看着她,低声开口:“你们行事,似乎稍显迟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阴墨瑶微微皱眉,轻声解释道:“此次调查颇为棘手,目标行事极为谨慎,故而耗费了些时间。”墨泯微微沉吟,随后说道:“将我们的位置透露出去,让相国府的人前来营救。”
阴墨瑶应了一声,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墨泯怀中熟睡的白诗言身上。见此情景,她的眼神微微一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她与墨泯相识已久,一直默默相伴在侧,可此刻目睹墨泯这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白诗言,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轻声回复:“是,少阁主。”语罢,便转身,悄然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
相国府的搜寻队伍,恰似没头的苍蝇,在山林间、洞穴中四处奔突,却始终一无所获。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希望愈发渺茫。白景鸿独坐书房,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宛如蜿蜒的蚯蚓。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之上,震怒地吼道:“如此众多的人手,寻觅两人竟毫无头绪!你们究竟都在做些什么?”整个书房中的下人,皆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相国的怒火能够尽快平息。
花凝玉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满心皆是对女儿的深切担忧。她常常独坐窗前,目光呆滞地凝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能穿透层层山水,看到女儿的身影。忧虑过度之下,她终于支撑不住,卧病在床。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言儿,我的言儿,你究竟在何处啊……”贴身丫鬟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花凝玉额头上的冷汗,又赶忙为她更换额头上的冷毛巾,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阴墨瑶自石室见过墨泯与白诗言后,便一直按兵不动。她的内心矛盾至极,一方面因对墨泯的深情在意,令她不愿轻易将消息放出;另一方面,她又深知自己不能违抗墨泯的命令。在历经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她终于还是隐晦地将白诗言和墨泯的位置信息透露了出去。
孙北辰这段时间心急如焚,他穿梭于城中最为阴暗的角落,与那些神秘人物秘密会晤。这些人,或是眼神狡黠的江湖混混,或是行踪诡秘的情报贩子。每次会面,孙北辰都需付出不菲的代价,或是珍贵的财物,或是难以拒绝的人情承诺。但他毫不在意,只要能打探到白诗言的消息,他甘愿付出一切。终于,在阴墨瑶放出消息之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线索,第一时间匆忙赶到相国府。抵达相国书房时,他气喘吁吁,额头布满汗珠,衣衫也略显凌乱。他顾不上整理,急切地将消息告知相国:“相国大人,我已打听到诗言姑娘的下落!”白景鸿听闻,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孙北辰的肩膀,激动地问道:“在何处?快快道来!”
搜寻队伍在孙北辰的引领下,终于寻到了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瞧见相国府的人,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她抬起手捂住嘴,压抑着哭声,心中的委屈与恐惧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全部涌上心头。墨泯则静静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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