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三日,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肆意洒落,转眼间,相国府便被装点成一片银白世界。白诗言闺房内,她早早起身,任由丫鬟为自己精心梳妆。镜中的她,眉如远黛,目含秋水,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焦急与期待。
相国府的正厅里,一场温馨的生辰小宴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丫鬟们脚步匆匆,手中捧着精美的瓷器和雕花银筷,小心翼翼地摆放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还有白诗言平日里最爱的点心。白景鸿满脸慈爱,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踱步,时不时驻足,亲自过问宴会的每一处细节,一心只想给女儿一个难忘的生辰。
“这桌上的红梅插花,再调整一下,要让小姐一进来就能瞧见她最爱的花儿。”白景鸿指着桌上的花束,温和地对下人们说道。下人们赶忙应和,动作麻利地重新摆弄起来。
然而,白诗言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宴会之上。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细密的雪花图案,在闺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目光穿透那纷飞的雪花,试图捕捉墨泯的身影。从清晨的第一缕光悄然爬上窗棂,到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再到夜幕深沉,明月高悬,庭院始终空荡,唯有那积雪愈发深厚。
“小姐,宴会快开始了,老爷让您过去呢。”丫鬟轻声提醒道。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正厅。
正厅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推杯换盏间满是温馨。白诗言的母亲花凝玉,身着一袭宝蓝色绣着牡丹的锦缎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流淌的星河。
鬓边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她眉眼含笑,夹起一块白诗言儿时最爱吃的玫瑰酥,放进她的碗里,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言儿,你许久都没吃过这糕点了,快尝尝,看看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
白诗言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轻声应道:“谢谢娘。”她拿起糕点,放入口中,可心思却飘向了远方,眼前浮现出墨泯的身影,脑海中想着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牵挂着自己。
陵威端起酒杯,那宽厚的手掌几乎将酒杯完全包裹。他身着便服,可身上的英武之气依旧藏不住,朗声道:“言儿啊,你生辰,叔也没什么好送的,往后若有谁敢欺负你,尽管跟叔说,叔给你做主!”他的夫人穆青在一旁笑着附和,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裳,气质温婉:“就是,诗言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受委屈。”白诗言起身,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声音清脆:“多谢陵叔和穆姨,诗言记下了。”
副将上官毅也站起身,憨笑着,脸上的笑容质朴又真诚:“诗言,叔没啥文化,就祝你往后开开心心的!”他的夫人李芳连忙拉了拉他,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对白诗言解释:“他呀,就这性子,别见怪。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一点小心意。”说着,李芳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系着红色的丝带,十分喜庆。白诗言接过礼盒,真诚道谢:“上官叔,李姨,你们太客气了,诗言很喜欢。”
宴会上,几个小孩子围在白诗言身边,叽叽喳喳,像一群欢快的小鸟。“白姐姐,你看我给你画的画!”上官云珠举着一幅歪歪扭扭却满是童趣的画说道,画上用各种颜色的颜料涂着一个大大的寿桃和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白诗言接过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摸了摸上官云珠的头:“画得真好,姐姐很喜欢,谢谢你。”
长辈们的关怀、同辈的喜爱和小辈的亲近,白诗言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可这些都无法驱散她心底对墨泯的思念。窗外,雪依旧在下,纷纷扬扬,像是要掩盖世间所有的喧嚣与纷扰。她望着那漫天飞雪,思绪飘得更远。她想起与墨泯在梅林赏梅的日子,她温柔的眼神、深情的话语,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多希望此刻墨泯能出现在眼前,与她一同分享这份生辰的喜悦。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窗户“嘎吱”作响,也将白诗言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意识到,自己在宴会上的失态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她努力打起精神,参与到众人的交谈中,可心底那份对墨泯的思念,却如这冬日的积雪,越积越深。
与此同时,轩墨庄内乱作一团。大商户周老板带着一群面色不善的手下闯进庄内,身着黑色锦袍的他满脸傲慢,“啪”地把文书摔在桌上。
“墨公子,这合作条款今日必须改,否则这生意,就别做了!”周老板声音在书房回荡,态度嚣张至极。
话音刚落,王老板和赵老板也并肩走进来。王老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墨公子啊,我们也觉得这合作得重新谈谈,如今这形势,旧条款可不行咯。”赵老板则在一旁附和,尖着嗓子道:“就是就是,大家都得互相体谅,不然这合作,怕是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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