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言紧跟在墨泯身后,神色复杂。她望着昔日亲昵唤作“凌哥哥”的男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昔日那个在花园里陪她嬉戏、给她讲有趣故事的温柔模样,与如今堂前嚣张的恶霸形象重叠,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心中既带着对凌御潇转变的痛心,又有着几分置身这混乱场面的紧张,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只能默默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言语。
凌御潇一听墨泯的话,心中虽有些发怵,但自恃行事有圣旨撑腰,并未觉得自己犯错,顿时恼羞成怒。他脖子涨得通红,像一只被激怒的公牛,大声吼道:“我奉旨行事,问心无愧!倒是这飞云城城主苏泽十分可疑,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煽动这些刁民,蛊惑人心!你怎么不去查查他!”说罢,他胸脯剧烈起伏,鼻孔一张一合,满脸的不服气,恶狠狠地看向公堂外的人群,似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都宣泄出去。
张诚听闻“苏泽”二字,心中一怔,暗自思忖:苏泽?之前城主好像不是苏泽吧。他微微皱眉,额头上浮现出几道深深的沟壑,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凌御潇,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更多破绽。凌御潇被张诚盯得心里发毛,眼神不自觉地闪躲起来,一会儿看向地面,一会儿看向别处,但仍强装镇定,梗着脖子,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与张诚对视着,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张诚目光如隼,紧紧盯着凌御潇,并未被他的嚣张气势唬住,沉声道:“凌御潇,你莫要混淆视听,妄图转移本官的注意力。眼下审的是你的罪行,至于苏泽城主,自他上任以来,飞云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百姓爱戴,岂容你在此污蔑!”
凌御潇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可他仍不死心,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叫嚷:“大人可别被他的表象蒙蔽,苏泽突然上位,背后说不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在执行公务时,多次察觉到他暗中阻挠,分明是心中有鬼!”
这时,堂外一位衣衫褴褛的百姓听闻,眼眶通红,忍不住冲进堂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大人,苏泽城主是好人呐!自从他接任城主以来,减免赋税,修缮街道,还帮着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可这凌御潇,无恶不作,强占民田,打伤我年迈的老父亲,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伤口溃烂,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紧接着,又有几位百姓纷纷附和,一时间公堂内群情激愤,百姓们的骂声此起彼伏,场面几乎失控。衙役们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才勉强让场面恢复了些许平静。
衙役们好不容易将凌御潇押下后,墨泯大步上前,双手抱臂,目光如炬地盯着张诚:“大人,凌御潇带着手下,如强盗一般,砸了我墨家好几间商铺,抢走的货物堆积如山,打伤的伙计不计其数,墨家遭受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恭恭敬敬地递向张诚:“这上面详细记录了被损毁的财物和受伤伙计的情况,每一笔都有证人佐证,件件属实,还望大人明察,为墨家主持公道,让凌御潇给个说法,赔偿所有损失。”
张诚接过册子,缓缓翻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各类财物损失、受伤人员信息清晰罗列,旁边还附上了证人的签名和手印。他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怒色愈发明显,连胡须都气得微微颤抖。一旁的百姓也站出来,声音洪亮:“大人,我亲眼所见,那些人在那几条街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商铺里的场面更是惨不忍睹,货物被砸得稀烂,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
凌御潇虽然被押着往外走,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墨泯:“不过是些做生意的,能有多大损失?别在这夸大其词!”
墨泯冷笑一声,上前几步,逼视着凌御潇,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少将军好大的口气!墨家的产业,每一份都是我和伙计们起早贪黑,辛苦打拼而来,被你这般破坏,岂是一句夸大其词就能了事?这赔偿定是赔定了。今日,不管你背后是谁,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凌御潇还想反驳,却被衙役用力拉扯着,只能不甘地叫嚷:“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墨泯转头看向张诚,言辞恳切:“大人,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凌御潇触犯国法,伤害百姓和商户,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轻易放过,否则难以服众,飞云城的安宁又从何谈起?”
张诚重重地点点头,神色凝重:“你放心,本官定会秉公处理,不会让受害者失望,国法尊严不容践踏。”
公堂内的百姓们纷纷点头,对墨泯的话表示赞同,一时间议论纷纷:“这位公子说得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严惩这个恶霸!”都盼着能严惩凌御潇。
张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更加笃定凌御潇是在垂死挣扎。他再次重重地一拍惊堂木,惊堂木的响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怒喝道:“凌御潇,人证物证俱在,百姓控诉声声在耳,你还敢狡辩?今日,便是要将你的罪行一一清算,还飞云城百姓一个公道!来人,将他先行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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