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黑影,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手中匕首微微扬起,蓄势待发。白诗言紧紧跟在她身后,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短弩也不自觉握紧,手指悬在扳机上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待距离足够近,墨泯猛地用匕首挑开草丛,却发现只是一件破旧的黑袍,上面沾满了泥泞与血迹,散发着一股腐臭气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与不安。这诡异的衣物出现在此,莫非附近还有其他人?或者,这是之前在此遭遇不测者留下的遗物?
还没等他们理清思绪,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溪水上游传来,时断时续,仿佛有人正刻意压低声音靠近。墨泯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侧身躲到溪边一块巨石后,两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未知的降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雾中浮现。那人身形枯瘦,手持一根长棍,一步一步试探着前行,嘴里还念念有词。墨泯和白诗言交换眼神,白诗言微微摇头,示意她也不认识此人。墨泯决定先观察一阵,看看对方来意。
就在这时,那老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在四周扫视一圈,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谁?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墨泯犹豫片刻,缓缓站起身,手中匕首依旧紧握,保持着戒备状态:“老人家,我们只是迷路的旅人,并无恶意。”
老头眯着眼打量他们一番,冷笑一声:“旅人?这荒郊野岭,迷雾重重,你们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墨泯无奈苦笑:“实不相瞒,我们本在赶路,不知为何误入这迷雾之中,怎么也走不出去。老人家,您若是知晓出去的路,还望能指点一二,我们感激不尽。”
老头沉默良久,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许久,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看你们不似坏人。这地方本与世隔绝 ,几十年前,一场罕见的山洪改变了地貌,不知怎么就和外界连通了些,偶尔有人像你们这样误打误撞闯进来。我在这儿生活多年,对地形熟悉,想出去,我可以带你们,不过,得帮我做件事。”
白诗言连忙问道:“老人家,您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老头目光望向山谷深处,神色有些凝重:“最近山谷里来了一伙凶狠的流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搅得大家不得安宁。你们帮我把他们赶走,我就带你们离开。”
墨泯看着眼前的老头,虽身形佝偻,步伐却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劲儿,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戒备,眼神愈发锐利,紧盯老头一举一动。她微微侧身,将白诗言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表面神色平静,实则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变故。白诗言也心领神会,紧紧握住短弩,纤细手指因用力泛白,目光警惕扫视四周。
“老人家,您说的流民,具体在什么位置?”墨泯尽量让语气温和,暗自探寻更多信息。老头缓缓抬手,干枯手指指向山谷深处,声音沙哑却有力:“再往里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他们盘踞在一处废弃村落里。”墨泯点头,示意老头带路。
一路上,三人沉默前行。墨泯视线紧黏老头,不放过任何细微动作;白诗言全神贯注留意四周,浓雾稍有动静便立刻警觉。老头拄着长棍,看似蹒跚,却对蜿蜒山路了如指掌,行进毫不费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雾气渐薄,透出些许光亮。老头突然停步转身,表情神秘:“翻过前面小山坡,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满脸疑惑与警惕,猫腰缓缓靠近山坡。翻过山坡,眼前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哪有凶狠流民,分明是宛如世外桃源的美景。清澈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溪边大片绚烂花海,花朵肆意绽放,微风拂过,花海泛起层层花浪,馥郁花香扑鼻;远处两座古朴小木屋错落分布在绿树浓荫中,满是安宁祥和。
墨泯和白诗言满脸惊愕,带着疑惑回到老头身边。墨泯双眉紧皱,语气质问:“老人家,您说的流民在哪?我们只看到宁静村落,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头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爽朗,震得空气微颤。笑罢,老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嗫嚅道:“对不住啊,孩子。这山谷就我一个人,太冷清了,我想留你们陪陪我。这迷雾是天然的,很难走出去,不如就留下来,我会好好待你们的。”说罢,老头不再看他们,转身朝山谷深处走去,背影带着几分落寞与期盼 。
老头背对着他们,朝着山谷深处踱步,那看似孱弱的背影,此刻却透着诡异的笃定。墨泯与白诗言满心纠结,望着老头背影,一时踌躇。最终,摆脱困境的渴望还是驱使他们跟了上去。
行进间,白诗言突觉后颈一痛,像被细物蜇刺。她下意识摸去,触到一根极细银针,还未反应,一阵眩晕如潮水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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