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并不是在景朝忽然出现的,而是前朝就有。苏家是有着几百年底蕴的书香门第,比京城里很多世家的底蕴都要长,这也是名门世家忌惮他们的缘故。
在这几百年间,苏家一直都很平稳,不像世家们跌宕起伏。他们最辉煌的时候也是辅佐皇帝,并且创造了盛世,不过这是前朝的事情。
先帝选中苏家,也是因为苏家做过辅佐大臣,而且还不止一次。对于辅佐皇帝一事,没有谁比苏家更有经验。
一想到他们被先帝算计,小苏太傅心里就有气,恨不得咬死先帝。
“你就当是为了你小妹,为了百姓,不是为了先帝。”对于先帝这个学生,老苏太傅也是不喜的。他一生教过很多学生,只有先帝败坏了他的名声,其他学生都是正直善良又有责任心的人。
“当然不是为了他。”小苏太傅气愤地说道,“他不仅算计小妹和我们,还算计我们的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让我们苏家彻底与他们景家绑在一起。”
“唉……我们也只能答应他……”为了女儿,也为了百姓,他们苏家必须站在权力中心,压制世家和权贵,给天下一丝清朗,让百姓们不用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爹,现在我们苏家不会有事,下一代就不一定了。”虽然下一代皇帝会有他们苏家一半血脉,但他们苏家那个时候就彻底成为了外戚,而且还是有权利和名望的外戚,这对下一代皇帝来说就是一个威胁。下一代皇帝不可能不忌惮,怀疑苏家。那时,苏家就危险了。
“等下一代皇上能亲政,我们苏家就退下来,回老家修书。”
“我们想退,可那个时候下一代的皇上会让我们退吗?”上船容易,下船难啊。
老苏太傅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所以我们给苏家留了后路,也留了人。”
他又道:“如果我们这一脉出事,还有你叔父那一脉。再者,还有其他几脉。”
苏家就怕出现小苏太傅说的情况,所以给其他几脉安排了后路。不止如此,还打乱了其他几脉,让他们各自分开,去别的地方。
如果嫡支的几脉全都出事,还有分散在其他地方的旁支。
旁支的族人到时候会隐姓埋名,保留住苏家的文脉,不让苏家的文脉消失。
“小妹当初不进宫就好了。”
“先帝当初虽然说不逼迫你小妹进宫,你还真的以为他不逼迫啊。”老苏太傅对他这个糟心的学生还是比较了解的,“你小妹要是不愿意进宫,他会绕弯子逼你小妹进宫。”
小苏太傅咬牙切齿地骂道:“阴险卑鄙!”
“你小妹进宫的确也是为了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但她也知道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老苏太傅看了一眼儿子,有些嫌弃地说道,“你跟你小妹比还是差远了。”
“我本来就没有小妹聪明。”年轻时的小苏太傅太过正直,也太过正义,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老苏太傅时常可惜小女儿不是男儿身。如果小女儿是男人,成就会非常大。
“爹,我就当您是在夸我。”
老苏太傅轻哼一声。
“自从皇上说这几年不立太子,那些人在朝堂上倒是老实了不少,但私底下的动作不少。”小苏太傅没有再说妹妹的事情,转移话题说起朝堂上的事情,“那些人已经不满在京城拉拢人,开始在外地紧要的地方笼络人,尤其是江南那边。”
老苏太傅道:“江南才子多,又富庶,自古以来都是各大势力笼络的地方。”
“幸好我们在江南各地都有人。”苏家的老家就在江南,苏家的门生遍布江南各个地方。江南各州府,各县城都有苏家门生的官员。“他们的动作瞒不了我们。”
“我倒不担心江南。”江南在他们掌握之中,“我担心辽东。”
“辽东现在有曹家,儿子觉得没必要太担心。”小苏太傅安慰道,“再说,辽东军里也有我们的人。”
“人太少了,曹家才去辽东,现在还没有彻底站稳脚跟。”辽东的确有苏家人,太少了。辽东是先帝的堂弟韩王的地盘,他在辽东盘踞了二十年,把辽东经营的铜墙铁壁,很难安插人进去。
苏家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牺牲了不少人,这才成功地安插了几个人在辽东。
辽东军就更别说了,都变成了韩王的私人军队了。想在辽东军里安排人,更是不易。
“曹家也不是吃素的,等着看吧,过不了几年,曹家就能在辽东站一席之地。”当初也是小妹让曹家去辽东。曹家人都非常聪慧,而且有手段有城府,最重要的是曹家有人在军队,虽不是辽东军。
韩王可不敢轻易动曹家,不然就凭他的辽东军是保护不了他的。
“去年,辽东那边就不太平。”老苏太傅的手指轻轻敲着棋盘,表情凝肃,“今年的万寿节,韩王没有亲自来京城贺寿,只是派了一个庶子过来,这明显地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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