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吴仁安低声唤道。
陆济世回首,见吴仁安来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仁安,何事来此?”
“弟子有疑不解,特来请教。”
吴仁安躬身施礼。
“先坐片刻,待我为张馆主收针。”
陆济世手法娴熟,将最后一针缓缓拔出。
躺在榻上的张炜缓缓睁眼。
其气息较之前已稳定许多。
“多谢陆老活命之恩。”声音沙哑却透着坚毅。
“张馆主切莫客气,你伤在内腑,还需静养半月。”
陆济世捋须道,“幸得你除鼠妖,救我阳泽百姓,老夫这点医术,不足挂齿。”
张炜艰难地坐起身,看向一旁的吴仁安。
“这位想必是陆老高徒?”
陆济世点头:“此乃我徒吴仁安,在城北坐诊那仁安堂。”
转向吴仁安道,“你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吴仁安深吸一口气。
“弟子想请教武道境界之分。”
陆济世闻言,面色一变,随即长叹一声。
却并未作答。
倒是张炜目光一亮:“吴小兄弟也习武?”
吴仁安点头:“略懂皮毛,但不知境界一说。”
张炜微微一笑:“陆老恐怕是有意未告知你。既如此,且不妨让在下为小兄弟解惑。”
陆济世似有难色,却终未阻拦。
张炜坐直身子,声音虽虚弱却掷地有声。
“此间朝景武者,武道基础境界分为六阶——练肉、练皮、锻骨、练筋、换血、气海。往上者难有…”
吴仁安专注聆听,目光灼灼。
“练武之基,始于桩功。”
张炜继续道,“如我白鹤馆教鹤立桩,官府守备则习伏虎桩。无桩功,便如无根之木,难入武道正门。”
吴仁安心中一震,想起师父当年教他的担山桩,原是入门之基。
“练肉境,打磨肌肉爆发力,举石锁、挑重担,打熬根基。此为武者入门之境,力可敌三五壮汉。”
张炜语气平缓,眼神却越发锐利。
庭院外,一阵清风拂过,带来花香扑鼻。
“练皮境,药浴捶打使皮膜坚韧,寻常棍棒击打仅留红痕。若至此境,日光下肌肤隐现铜色光泽,此为明证。”
吴仁安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中思量自己的境界。
练肉…似乎都没有…
“锻骨境,震髓换质令骨骼如铁,拳可断青砖而不伤指节。此境需吞服虎骨粉辅以硬功击打修炼。”
“练筋境,拉伸大筋增强柔韧弹性,弹腿抽鞭破空有声。达此境者,关节伸缩范围超常人三成,动作灵活如猿猴。”
窗外鸟雀飞过,投下斑驳的影子。
吴仁安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换血境,气血沸腾祛除杂质,伤口愈合速度倍增。修至巅峰者寒暑不侵,眉心血线隐现。”
“气海境,丹田化旋引气入体,掌风可灭明火。此境武者正式脱离凡俗,初窥武道真意。”
张炜说到最后,气息略显急促,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张馆主莫激动,伤势未愈。”
陆济世连忙上前查看。
张炜摆手示意无碍,又道:“到了气海境,才开始练内功,也称真功。”
吴仁安心中翻江倒海,再想起自己所修炼的《夜叉噬魂功》,不禁汗如雨下。
“多谢张馆主指点。”吴仁安拱手谢道,又转向陆济世,“师父,为何不告诉弟子这些?”
陆济世长叹一声,捋着长须。
“你无习武天赋,桩功多年未成,为师原本打算待你桩功圆满,再与你言明此事。
后来见你难成大器,便索性传你青囊决,以保你行医济世,也算不负此生。”
“青囊决?”张炜闻言,眼中露出惊异之色,“陆老,这青囊决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陆济世摆手示意他莫要多言:“青囊诀也是内功,但极特殊,非寻常武学可比。”
吴仁安愕然,心中更是困惑。
“弟子愚钝,不解师父用意。”
陆济世站起身,望向窗外日渐升起的朝阳。
“仁安,武道之路危险重重。你心性本善,为师不忍你入此歧途。青囊决虽是内功,却主医不主武,可保你一生无虞。”
张炜看了看师徒二人,心知有隐情,便道:“陆老与令徒自有深意,在下不便多言。只是吴兄既有意习武,必须明白境界之分,免得误入歧途。”
吴仁安恍然,想到自己练习《夜叉噬魂功》和用罪值练武的手段,心中愧疚更甚。
张炜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轻声道:“小兄弟若有意,我可传授白鹤拳的入门桩功,或可助你事半功倍。”
吴仁安大喜,正欲答应。
陆济世却摇头道:“炜兄好意,但仁安根基不稳,恐难承受。还是让他先将担山桩练至圆满,再论其他。”
张炜闻言,也不强求,只是微微一笑。
“陆老所言极是,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小兄弟还需打好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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