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供台上的四枚虎撑。
老人陷入了沉思。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如血。
直映照着阳泽城西的陈家大宅。
止见高墙深院,飞檐斗拱,尽显富贵气象。
暮色下的陈家大宅,古松参天,垂柳依依,一池秋水映照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
庭院深深,一条青石小径蜿蜒通向内院。
石径两旁古朴的琉璃灯笼已次第点亮,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陈景明踏入家门,一路行来。
身后跟着几名小厮,恭敬地捧着从府衙带回的文书与点心。
这些小厮身形圆润,虽不及陈景明身躯魁梧,却也颇具规模,正是陈家独特的风格。
“老爷回来了!”
门房小厮高声唱喝,声音穿透院落,传入内室。
陈景明摆了摆手,示意小厮们退下。
他沉着脸,步伐稳重地向内院走去。
脑中还回想着今日在府衙的情形,以及陆济世那悲痛的眼神。
陈景明踏入家门,一路行至内院。
身后跟着两名仆从。
一人捧茶,一人托着精致糕点。
他行至庭院中,见一株古槐婆娑摇曳。
树下石桌旁坐着一位白发胖老者,正悠然品茗。
“大伯。”
陈景明拱手行礼,面露恭敬。
“景明回来了?”
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站在廊下,灯光映照着他那富态的身躯和慈眉善目的面容。
此人乃陈家大长老陈元福。
虽已届八旬,却精神矍铄。
身躯更是魁梧壮实,比常人足足大了两圈。
“大伯。”陈景明恭敬行礼。
陈元福点点头,“祠堂已备好,族老们皆已在等候。今日府衙之事如何?”
陈景明叹了口气。
“事关陈景和,族中皆需知晓。待入祠堂,景明再…哎…但与大伯说也无妨…”
陈景明在石凳上坐下,仆从忙将茶点奉上。
他取了一块桂花糕,细细品尝,方才道:“府衙众人皆在,无甚大事。只是那青龙帮傅青,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堂上拔刀相向。”
“哦?”
老者眉头微挑,“你如何应对?”
“不过一掌拍飞其刀,再一掌震退其人。”
陈景明轻描淡写,仿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元福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景明,你已入'坐山功'第七层,此等小辈,自不足道。”他顿了顿,“景和之事,族中已知晓,祠堂议事,你且速去。”
陈景明闻言,连忙起身,拱手应道:“大伯放心,侄儿这便前去。”
陈元福点头不语,引着陈景明向祠堂方向走去。
陈家祠堂乃是一座极古朴雄伟的建筑。
石狮守门,红漆大门上的铜环在灯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祠堂内灯火通明,十余位陈氏族老已然就座,分列两旁。
两排太师椅上,端坐着的那十余位族老多已满头白发,却个个体态丰腴。
面色红润,正是多年修炼“坐山功”的明证。
这些族老年龄虽不尽相同,但面容上皆透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稳重如山,厚德载物。
“景明来了。”
陈元福入座后,环顾众族老道,“今日府衙之事,且听景明细述。”
陈景明向诸位族老行礼,然后开始娓娓道来今日在府衙的见闻。
从无生教香主陈景和被捕,到青龙帮帮众惨遭折磨,再到各方势力的反应,以及陆济世的态度。
他且一一详述,不敢有半点遗漏。
“陆济世竟言要亲手结果那逆徒?”
一位须发皆白的族老皱眉问道,此人乃三长老陈元贵,在族中颇有威望。
陈景明点头,“正是如此。陆老先生言辞恳切,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哼!”
一位面色红润的族老冷哼一声,此人乃五长老陈元盛,性情刚烈,“无生教作乱,青龙帮跳脱,灭了便是!只要陈家家业和族人不死伤,阳泽无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此言一出,诸位族老纷纷点头附和。
陈元福沉思片刻,叹道:“景和毕竟是我陈家之人,若真如景明所言,罪证确凿,虽难容于世,却也不能任人宰割。”
“大哥所言甚是。”
陈元贵捋须道,“景和自小聪颖过人,只可惜不肯专心修习我陈家'坐山功',才会堕入歧途。执意拜入仁济堂,今日之祸,皆因此起。”
“正是啊!”
众族老纷纷附和,一时之间,祠堂内议论纷纷。
陈元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老夫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景和既是我陈家族人,就算犯下滔天罪行,也当有我陈家族规约束,而非任由外人处置。”
话音刚落,一名小厮捧着一个硕大的托盘进入祠堂。
那托盘上堆满了精致的点心糕饼,香气四溢。
陈元福微微一笑,“先用些点心,边吃边议。”
小厮将点心一一分发给在座族老,众人开始享用美食,同时继续讨论着陈景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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