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河畔,一处宅邸。
却是水乡之风,引水入宅,倒也少见。
东边小院。
数人立于水边。
院中之水却不似浣花河般柔缓,无风却惊起层层水花。
阳泽城中,府衙后院一隅。
几具尸身整齐排列。
却是衣冠楚楚,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那些富户的尸身整齐排列,虽无外伤,却面容狰狞。
吴仁安负手伫立,血眸微眯。
止望着那排列的尸体,眼中并无半分怜悯。
晨曦微光透过薄雾,映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
"将尸首处理干净,送回各家。"
他淡漠地吩咐道,"就说他们因积行不善,得了恶疾暴毙。若有人敢妄议,全家同罪。"
一旁侍立的执事领命而去,动作利落。
待人退去,吴仁安方才从袖中取出那本皴黄的秘籍,再次细细研读。
《血散手》封面上的血渍已然发黑,触之阴寒刺骨。
"外形如故,内已成泥..."
府衙后院,槐树婆娑,蝉鸣声未起。
吴仁安立于庭中,负手而立。
袍袖微风中轻摆,如雪发丝飘散。
衬得面容愈发冷峻。
庭中摆放着一块生猪肉,悬于绳索之上。
肥瘦相间,在晨光中泛着青白色光泽。
“掌过血散,劲透肌骨…”
吴仁安喃喃自语,眸中精光闪烁。
“昨日已初窥门径,今当更进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
缓缓褪去外袍,露出精壮上身。
肌理分明,线条如刀刻斧凿,背脊如铁,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光泽。
吴仁安神情凝肃,双目微闭。
内力运转,如江河奔流,汇聚于丹田气海,再徐徐流向双臂。
掌心渐热,似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嗡——”
内气震荡,发出低沉嗡鸣。
吴仁安眸光一凝,右掌如电。
迅捷无声地拍向那悬挂的猪肉。
“啪!”
轻响过后,猪肉纹丝不动。
片刻之后,肉块内部忽然渗出丝丝血水。
继而由内而外崩解,如同被捣烂的肉糜。
却奇异地保持着原有形状,挂在绳索之上,未见晃动。
“好!”
吴仁安负手而立,血眸中散着寒光。
他望着那悬挂的猪肉,内里已成肉糜,外表却完好如初。
"《血散手》,初成!"
——
日上三竿,府衙书房内。
吴仁安盘膝而坐,案几上摊开秘籍。
"《血散手》..."
他指尖轻抚过纸张,细细研读。
秘籍上蝇头小字密密麻麻。
首页题词赫然是"掌过血散、劲透肌骨"八字。
"前世所修鹰爪功,不过粗浅功法。虽已圆满,能结合内气,却不如此世武学精妙。"
“内气的行功练式,血煞功最为精细;鹰爪的外显杀招,刚猛凌厉;血散手的内伤之道,阴损无声…”
吴仁安心中思绪万千,眼中精光愈盛。
他翻阅秘籍,越看越是心惊。
《血散手》行功练式与内气洽合之法。
若能配合《血煞噬魂功》,威力当真倍增。
"此功若练至大成,加大内气,一掌能将生猪内脏拍得糜烂,却不伤皮肤。"
吴仁安轻叹。
"这一世武道,当真精深奥妙。"
他合上秘籍,起身踱步至窗前。
窗外,阳光明媚,却照不进阳泽城百姓心中。
"朝廷大军将至,时不我待。"
吴仁安转身,唤来门外侍立的执事。
"去,召集换血境以上的执事,到后院集合。"
执事领命而去。
吴仁安则取出《血散手》秘籍,复又细细研读。
——
午后,府衙后院。
二十余名执事整齐列队。
神色各异,却无不透着几分惶恐。
吴仁安负手立于众人面前。
目光如刀,扫过众人面庞。
"昨日陈大香主言,尔等皆是无用之辈。"
吴仁安声音平静,却令众执事心头一凛。
"今日,我要亲自考校尔等。"
他缓步上前,站在队列正中。
"尔等轮流上前,接我一掌。能接住者,赏银十两;接不住者..."
吴仁安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那便看尔等造化了。"
执事们面面相觑,无不心惊胆战。
第一名执事战战兢兢上前,躬身行礼。
"香主,小人愿意先行尝试。"
“哦,你是何境界?”
执事忙道:“回香主,小人换血境后期,已入教三载。”
吴仁安点头,示意他准备。
那执事深吸一口气,双脚分开与肩同宽。
双臂交叉护于胸前,一副严阵以待之势。
一缕晨风扫过院落,卷起几片枯叶。
在二人之间飘舞腾飞。
吴仁安目光一凝,内力运转,掌心渐热。
他按照《血散手》秘籍所载。
掌气如春雨,绵密无声,徐徐拍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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