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明知故犯的促狭,毫不犹豫地补上一刀:“陛下,您还真别心心念念惦记着时阁主和独孤郡主能来救场。臣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把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时阁主那儿,手头积压的项目堆积如山,时间表精确到分秒,严苛得就像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一整天下来,也就中午一点多能抽空扒拉两口饭,稍微歇那么一小会儿,其余时间全扎在各个火烧眉毛的紧急项目里奔波劳碌,那脚步匆忙得,脚后跟都快不着地了。独孤郡主同样没闲着,为了给咱们青云宗拓展人脉,整日周旋在形形色色的应酬交际场合里,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您呐,趁早死了让时阁主帮您加班的心思吧,她自己都快忙得脚不沾地、脑袋冒烟了,是真没余力来管您这摊子事儿。”洛纭补刀道,那语气还带着点洋洋得意。
“整个宗门神界谁不知道骂人最脏的是你,有这时间不如加班去,小人得志卑鄙无耻。”康令颐柳眉倒竖,凤眸含怒,刻意恶狠狠地往洛纭心口上扎小刀,那话语像是裹着冰碴的利箭,又冷又锐。
洛纭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刚刚那股子得意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立马化身成洛委屈,眼眶瞬间泛红,湿漉漉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汽,可怜巴巴地说道:“主子,不带您这样的。”她微微嘟着嘴,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副小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被狠狠欺负了一番。
“麻利点给朕滚回去加班!”康令颐把手中的文件重重一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整个人靠向椅背,揉着眉心,满脸不耐。她抬眼,目光像利箭般扫向洛纭,语速极快,不容置疑地下达指令,“这周六那场晚宴,关乎着宗门接下来好几桩合作的走向,半点差错都出不得,筹备工作乱得像一锅粥,你得立刻接手梳理清楚。要是周五工作收尾顺顺当当,没冒出什么火烧眉毛的突发状况,就让大伙早点下班,也算是犒劳犒劳这段时间累得没日没夜的他们。还有,明天订餐的时候,给朕换家餐馆。”
洛纭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满心的不情愿都快溢出来了。她嘴巴张了几次,腮帮子鼓了又瘪,憋得脸都泛起了红潮,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微弱的抗议:“灵宫女帝可喜欢咱们常去的这家店了,每次去,她心情都格外好,谈事儿也顺畅。而且……这家店一直是您的心头好呀,食材新鲜、口味地道不说,私密氛围更是没得挑,贸然换地儿,会不会不妥啊,这时候再找家合您口味的合作就不用谈了。臣怕灵宫女帝那边觉得咱们招待不周,后续合作谈起来,怕是要横生枝节。”说着,她还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偷瞄康令颐的脸色,眼神里透着小心翼翼。
康令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噌”地一下坐直身子,凤眸圆睁,怒视着洛纭,没好气地呛道:“你还惦记那家店?我可告诉你,萧夙朝最近跟那儿跟回自家似的,成天晃悠!再说了朕跟萧夙朝在一块吃饭你想朕把他掐死还是打算让他把朕膈应死,万一真碰上了,你想想那场面,尴尬得能把空气都冻住。”她边说边大幅度地甩着手,仿佛要把那想象中的窘迫甩开。
洛纭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缓了缓,才小声嘟囔起来:“当初面试的时候,您虽说看着高贵冷艳的,偶尔有点小脾气,可也没这么……难伺候啊,哪像现在,这脾气见长,要求也越来越刁钻。”她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被康令颐敏锐捕捉到了。
“今时不同往日。”康令颐下巴一抬,神色冷淡,轻飘飘甩下这一句,便又埋头去翻桌上的文件,摆明了不想再多费口舌。那不容辩驳的语气,就像一把利刃,瞬间斩断了洛纭心里头残存的那点争辩念想。
洛纭耷拉着脑袋,满心无奈,忍不住小声吐槽:“算了,心累,真就是钱难挣,屎难吃。”声音虽轻,却透着浓浓的委屈。
康令颐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烦躁地摆摆手,冲着还杵在门口的洛纭说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要是这堆事儿解决不好,朕唯你是问!还傻站着干嘛,滚去加班!”
洛纭委屈巴巴地抿着嘴,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像只被欺负的小兔子,细声细气地应了句:“哦。”然后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办公室,那背影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薄暮冥冥,幽蓝与暖橙交织的霞光,还在城市边际恋恋不舍地缠绵,墨韵轩却已抢先一步被周遭璀璨的灯火唤醒,暖黄的光晕从雕花窗棂中渗出,在青石板路上铺出一片朦胧又暧昧的光影。六点整,仿若被无形的手精准拨弄,一辆限定版布加迪裹挟着磅礴气势,风驰电掣般杀到门前。那车宛如深海巨兽,通体的哑光曜石黑,只在车身腰线处勾勒着几缕暗金线条,低调奢华中藏着不容小觑的锋芒。引擎声歇,车轮扬起的细微沙尘,在光下纷舞,似给这场未知的赴约添了层神秘薄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