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染稍作停顿,眼睛的余光瞥见康令颐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失望神色,那失望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康令颐的脸上。她于心不忍,但为了康令颐的病情着想,还是狠了狠心,又接着补充道:“一日三餐必须严格按照时间吃,夜宵绝对不允许,尤其是小龙虾和螃蟹,想都别想。自己在家烤的烧烤、烤肉,还有火锅倒是可以吃,但你必须只能吃清汤锅。其他人怎样我不管,你必须严格遵守这些饮食禁忌,这都是为了你能早日康复,都是为了你的病情。”
康令颐听完这一长串严苛到近乎苛刻的饮食禁忌,脸上的表情愈发无奈,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嘟囔:“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萧夙朝一听,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急忙伸出双臂,将康令颐轻轻搂住,动作轻柔却又充满力量,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康令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他轻声责备道:“说什么傻话呢,令颐。可别胡思乱想。只要你配合治疗,等病好了,咱们再好好享受美食,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现在就先忍一忍,啊?为了快点好起来,咱们一起加油。”说罢,他轻轻抚摸着康令颐的头发,那动作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柳枝,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坚定,仿佛在向康令颐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凌初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神色愈发凝重,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她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了,到了后期,饮食只能清淡,越清淡越好。像那些经过科技加工的食品,统统不能吃,里面的添加剂和各种成分对血毒的抑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加重病情。从现在开始,必须严格忌口,一刻都不能松懈。甜品也得戒掉,不管谁哄你,用什么甜言蜜语,都不能吃。萧夙朝,你可得把好关,这是你的责任。还有,那些小零食,你趁早都拿出来,别逼我亲自去你那儿挨个翻找,要是被我翻出来,你可就惨了。”
凌初染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渐渐泛黄的树叶,接着说道:“对了,冬天马上就要到了。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绝对不能受一点风,哪怕是一丝微风都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也不能感冒发烧,别人感冒发烧,可能两三天,最多不过一周就好了,但对你来说,半个月能退烧,我就该谢天谢地了。”说到这里,她目光如刀般射向萧夙朝,一字一顿地说道:“萧夙朝,她要是病了,我把你扎成偏瘫。”那眼神中透着浓浓的警告,仿佛在告诉萧夙朝,康令颐的健康容不得半点闪失。
在御叱珑宫那暖阁之内,珍贵的沉香悠然焚烧,袅袅青烟如丝缕般升腾,交织缭绕,渐渐弥漫至每一寸空间,营造出一种静谧且舒缓的氛围。康令颐仿若一尾柔弱无骨的游鱼,绵软地倚靠在萧夙朝宽阔而温暖的怀中。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微弱,胸腔轻微地起伏,仿佛正与如影随形的虚弱进行着一场艰难而无声的对抗。
在她面前的案几上,那碗药汤正散发着腾腾热气,浓烈的苦味仿若一层无形却厚重的雾霭,以一种不容阻挡之势肆意弥漫在周遭的空气中。这苦味犹如一把尖锐无比的钩子,精准而狠厉地勾住了她脆弱不堪的胃,令她的胃部一阵强烈地抽搐,几近作呕。
康令颐秀眉紧蹙,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原本白皙的额头也因此泛起了几道细微的褶皱。她贝齿轻咬下唇,下唇被咬得微微泛白,显示出她正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紧接着,她白皙如羊脂玉般的小手微微抬起,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轻轻地扯了扯萧夙朝的衣袖。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耐,眉头紧皱,目光直直地盯着萧夙朝,仿佛在向他传达着自己此刻的煎熬。
萧夙朝立刻心领神会,伸出手将药碗拿远了些。康令颐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缓缓地将目光从那碗药汤上移开,转而紧紧锁定在凌初染的身上。此刻,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仿佛两把锐利的匕首,能够穿透一切表象,看穿人心的最深处。
“凌初染,我今天刚想起来哈。”康令颐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她的话语中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那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正在对臣子下达命令。“朕那限量版布加迪,你到底洗了没?还有,你方才说了那么多忌口的事儿,朕三年前就染上这血毒了。你如今这般说法,是不是变相承认这些年你一直在拖延治疗?”她微微仰头,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质问的神色,那语气仿佛是一位公正严明的法官,正在审讯一个犯下严重过错的臣子。
凌初染听到这话,原本从容淡定的面容瞬间如遭雷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康令颐。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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