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缓缓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绝望与自责:“朕错了,朕该死。”他的声音近乎呢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此刻的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的愚蠢和猜忌,亲手将那个深爱着他的女人越推越远,而他,也将永远失去那份珍贵的感情。
顾修寒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萧夙朝,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语气沉重地开口:“那段时间里,令颐因为怀孕,法力大不如从前,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可你呢?不仅把她送进剑阵,还让人给她灌了两碗血毒。她被你这般残忍对待,又有谁敢冒着得罪你的风险去帮她?你那时护着温鸾心,简直是到了盲目纵容的地步,温鸾心说什么就是什么。念巢里全是些趋炎附势、看人下菜碟的家伙,康令颐能活着从那里回来,你就该感恩戴德,烧高香拜佛了。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你当着康令颐的面,亲昵地叫温鸾心‘心儿’,你有没有想过令颐心里是什么滋味?她该有多难过、多绝望!”
谢砚之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忍不住插嘴道:“康令颐,那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她身为青云宗的女帝,禁忌蛮荒金牌尊主,殇雪酒得意门徒康盛的唯一端华帝姬,更是康盛帝唯一的女儿,地位尊崇无比,向来都是宁折不弯。可你呢,竟能对她下得了如此狠手。现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她道歉!友情提醒你,今天晚上她体内的血毒很有可能会复发,你要是还在乎她,就别再磨蹭了!”
萧夙朝听着这些话,如梦初醒,脸上满是懊悔与焦急,语无伦次地说道:“对,道歉,朕这就去道歉。”
顾修寒转头看向谢砚之,无奈地叹了口气:“谢砚之,你去骂醒祁司礼,我跟着他。这俩人,一个赛一个的糊涂,脑子就像被驴踢了一样。”
谢砚之爽快地应道:“行,包在我身上。”
不多时,萧夙朝和顾修寒便匆匆赶到了繁星帝宫门外。萧夙朝心急如焚,大步上前,对着守卫的侍卫说道:“让朕进去。”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帝王的威严,却又难掩内心的焦急。
侍卫神色恭敬,却又态度坚决地回应道:“女帝说过了,萧帝禁止入内。请萧帝别为难属下。”
顾修寒见状,连忙上前,脸上堆起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你跟你们家女帝说一声,行不?来一根?”说着,便从兜里掏出烟来。
侍卫微微皱眉,礼貌地拒绝:“女帝陛下闻不得烟味。”
顾修寒闻言,立刻转头,毫不留情地数落起萧夙朝:“你听见没?人家一个侍卫都知道令颐闻不了烟味,你呢?还一直在令颐面前抽烟。”说完,又转过头,满脸诚恳地对侍卫说:“我们是来给女帝陛下赔罪的,您就行行好,帮我们通报一声,辛苦您了。”
侍卫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便转身快步走进宫中,留下萧夙朝和顾修寒在门外,满心忐忑地等待着消息。
青篱神色慌张地从殿内疾步走出,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的双眼因焦急而布满血丝,大声朝着侍卫们训斥道:“好什么好!女帝血毒发作,情况危急,你们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找凌谷主,快!”那声音中裹挟着无尽的忧虑与急切,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惊起一阵飞鸟。
萧夙朝听到“血毒发作”四个字,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此刻,什么康令颐的愤怒,什么被拒之门外的难堪,都已被他全然抛却。他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对顾修寒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繁星帝宫冲去。一路上,侍卫们纷纷上前阻拦,手中的长枪交错成一道屏障,但萧夙朝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康令颐的安危,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不顾一切,那股气势竟让侍卫们不由自主地退缩了几分,最终没能拦住他们。
冲进寝殿的瞬间,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康令颐蜷缩在床榻之上,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微微颤抖着。她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腹部,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钻心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顺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打湿了身下的锦被。她的嘴唇毫无血色,还被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已经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出一抹刺目的红。
康令颐的眼眸紧闭,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轻颤。血毒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如同一群疯狂的猛兽,肆意地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传来的阵阵剧痛,那疼痛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刺进她的心房,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萧夙朝见状,心疼得犹如刀绞,他几步冲到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声音颤抖得厉害:“令颐,这是解药,你先吃,吃了很快就会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与焦急,恨不得能立刻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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