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紫檀床边,萧夙朝半倚着软垫将康令颐圈在怀中,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发间的碎钻步摇。晨光透过鲛绡纱帐洒在他眼底青黑处,映得眸色愈发沉郁。他抬眼扫过一旁站得笔直的顾修寒,玄色衣摆随着动作轻扬:"顾修寒,滚去学做饭,午饭交给你了。你老婆怀着孕,连口热乎饭都做不出来?再说了朕一夜都没合眼。"尾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冷硬,像淬了冰的刀刃。
康令颐蜷缩在绣着并蒂莲的靠枕上,苍白的指尖揪着萧夙朝腰间的金丝绦,整个人像只绵软的猫。"陨哥哥,我好疼......"她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声音闷在锦缎里发着颤,"我不要吃黑炭,我生理期,舒儿又怀孕,你教教他嘛。不然中午我俩可怎么办,总不能吃那些黑乎乎的'黑暗料理'吧。"说到最后,她仰起脸,泛着水光的眸子像浸在晨露里的桃花。
萧夙朝紧绷的下颌瞬间柔和,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带着沉香的气息拂过耳畔:"朕教,你吃面去。别操心这些,把自己照顾好就行。"转身时广袖带起一阵香风,不多时便端着青花瓷碗回来。骨汤熬得乳白,红油浮在表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炸得金黄的蒜末,热气氤氲间还飘着几片薄如蝉翼的牛肉。"舒儿,这是你的,快尝尝。"他将碗轻轻推到叶望舒面前,眼角眉梢都染着兄长的温和。
叶望舒捧着碗睫毛轻颤,舀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眼眶瞬间红了:"谢谢姐夫,好吃。"汤汁顺着嘴角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大口吞咽,幸福得像只偷腥的猫。
顾修寒眼巴巴凑到萧夙朝跟前,喉结动了动:"我的呢?我也饿了啊。"他挠头的模样让发梢翘起几缕呆毛,配上一脸讨好的笑,倒像只摇尾乞怜的金毛犬。
"你饿着。"萧夙朝用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调侃,"连做饭都学不会,还好意思要吃的?等你学会了,再给你做。"话音未落,怀中的康令颐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陨哥哥,"她歪着脑袋,发间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我要吃酸菜鱼,还要麻婆豆腐。"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要双倍花椒,豆腐要嫩得能吸着吃。"
萧夙朝垂眸望着她,眼底笑意漫出来,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朕给做,你乖,去躺着。"说罢将人轻轻放倒,细心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琉璃。
这时叶望舒突然眼睛一亮,双手合十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姐夫,我想吃香菇鲜肉的饺子。"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活像只撒娇的小兔子,"就像过年时奶奶包的那种,皮薄馅大,咬一口能流汁的。"
"行,你姐姐高兴怎么都好说。"萧夙朝笑着应下,伸手理了理康令颐散落的鬓发。指尖刚离开,又听见怀里传来软糯的声音。
"陨哥哥,想喝八宝粥。"康令颐揪着他衣襟,在他胸口蹭了蹭,"要放桂圆、莲子,还要好多好多蜜枣......"
"朕去熬。"萧夙朝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起身时衣袂带起满室沉香。临出门前又回头叮嘱:"顾修寒,跟我去厨房。今天学不会煎蛋,就别想吃饭了。"
厨房内,铜锅里的油刚冒起热气,顾修寒握着锅铲的手就开始发抖。"朝哥,烫!"他猛地往后跳开,油星子却还是溅在手腕上,"它不听话啊怎么还溅油?"铁锅里的蛋液已经开始焦黑,冒出阵阵刺鼻的浓烟。
萧夙朝正往砂锅里舀糯米,闻言转身看着灶台前手忙脚乱的人,额角青筋直跳:"顾修寒!好好的煎蛋愣是让你整成黑炭了?滚一边去!"他夺过锅铲扔进洗碗池,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顾修寒的衣襟,"朕熬八宝粥,你去拿蜜枣!"
"蜜枣长什么样?"顾修寒挠着脑袋,望着满柜子的食材发怔。
"你连蜜枣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萧夙朝深吸一口气,将木勺重重搁在案板上,"这才早上七点,半个小时里别说帮忙了,你别给朕帮倒忙朕谢天谢地!"
话音未落,谢砚之带着凌初染推门而入。谢砚之嗅着空气中焦糊味挑眉:"朝哥,早上吃什么?"凌初染则径直走向寝殿,在床边坐下,见叶望舒捧着空碗发怔,不由轻声询问:"舒儿吃碗面怎么还哭了?"
"终于吃到能吃的了。"叶望舒抹着眼泪笑起来,脸颊还沾着面汤。
"谢砚之,滚过来帮忙!"萧夙朝在厨房大喊,案板上的香菇被刀背拍得砰砰作响。
"来了来了!司礼在后面。"谢砚之应着声,却先凑到凌初染身边偷香。
康令颐小口吸着牛肉板面,忽然想起什么:"初染,你吃过谢砚之做的饭吗?"
凌初染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吃过!难吃死了!上次煮糯米饭,生生把盐当糖放,差点没把我齁死!"
叶望舒噗嗤笑出声:"那很有生活了。"
"祁司礼做饭怎么样?"康令颐好奇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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