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被推开,时锦竹与独孤徽诺并肩而入。时锦竹身着笔挺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西装裤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独孤徽诺一袭月牙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银线花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屋内热气蒸腾,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喧闹声。
“干嘛呢,这么热闹?”时锦竹挑眉扫过厨房内乱作一团的众人,目光落在榻上的康令颐身上。康令颐腿上搭着柔软的锦被,半靠在缀着珍珠流苏的软枕上,发间斜插着一支玉簪,整个人慵懒又柔美。
“他们做饭呢,”康令颐微微欠身,关切地望着两人,“你们怎么样?还疼不疼?”话音未落,就见时锦竹伸手抽走她怀中抱着的雪白兔子玩偶,动作自然得仿佛这就是自己的东西。
康令颐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抢我玩偶干嘛?”
时锦竹将玩偶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挑眉道:“抱会。”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独孤徽诺嗅了嗅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味,微微皱眉:“我也不疼了,不过哪来的一股臭味?”她抬手扇了扇,眼神中满是嫌弃。
这时,叶望舒捧着空碗走进厨房,圆润的孕肚在宽松的衣衫下显得愈发明显。她将碗轻轻放在灶台上,眉眼弯弯:“姐夫我吃完了,谢谢姐夫救我一命。”
萧夙朝正专注地颠着炒锅,闻言头也不回:“放这儿,你出去。厨房油烟大,你姐姐从来不进厨房,你陪她玩去。顾修寒,刷碗去。”
顾修寒应了一声,伸手去拿碗,许是手上还沾着油渍,动作有些打滑。“啪嗒”一声脆响,一只青花瓷碗坠地,紧接着又是一声,地上瞬间碎瓷四溅。
“顾修寒!一共三个碗你摔两个!”萧夙朝猛地转身,额前碎发随着动作晃动,眼中满是无奈与愠怒。
顾修寒望着满地狼藉,喉结剧烈滚动,额角的汗珠顺着泛红的耳际滑落,在青瓷碎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不是故意的!"他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片,却不慎被锋利的瓷边划破指尖,血珠瞬间渗出,"朝哥,这碗......这碗它太滑了!"
康令颐扶着软榻的雕花扶手,勉力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脚踝。她望着厨房内狼藉的惨状——案板上翻倒的面粉如积雪覆盖,灶台上还冒着煎蛋烧焦的青烟,唇角抽了抽:"顾修寒,你这是要把厨房炸了吗?再折腾下去,整个宅子都要被你掀了!"
"才没有!别瞎说!"顾修寒急得跳脚,沾着蛋液和面粉的围裙随着动作晃荡,活像只炸了毛的公鸡,"我就是......就是一时失手!"他弯腰时,发梢扫过打翻的酱油瓶,深褐色的液体正顺着灶台蜿蜒而下,在地面晕染出一片"墨色地图"。
康令颐重重靠回缀着珍珠流苏的软枕,锦缎靠垫被压出深深的凹陷。她抱臂冷笑,眼底却藏着几分无奈:"那你自己解释,好好的碗怎么就长了翅膀?"话音未落,榨汁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凌初染捣鼓的蓝纹奶酪与鲱鱼罐头混合物在机器里疯狂搅动,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全屋,惊得独孤徽诺捏着帕子连连后退。
刺鼻的腐臭如潮水般漫过雕花门槛,康令颐原本泛着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死死攥着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强撑着从软榻上半坐起身,对着厨房方向厉声喝道:“凌初染你给我滚出去,臭死了!开窗!呕——”话音未落,胃里的翻涌再也压制不住,她猛地捂住嘴,苍白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祁司礼捏着银帕掩住口鼻,俊朗的眉峰紧紧蹙成川字,望着榨汁机里不断迸溅的褐色混合物,忍不住摇头:“移动闯祸精名不虚传。”他的声音闷在帕子后,尾音还带着几分忍俊不禁的调侃。
腐臭与焦糊味在室内疯狂肆虐,康令颐又一阵反胃,整个人蜷缩着干呕起来,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沾湿了鬓边的碎发。“呕——”她难受得连声音都发不完整,只能虚弱地朝着厨房方向挥了挥手,示意凌初染赶紧离开。
萧夙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三两步跨过满地狼藉,衣袂带起一阵劲风。伸手将康令颐颤抖的身子搂进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里满是心疼:“令颐,别怕,朕在。”他狠狠剜了眼手忙脚乱关榨汁机的凌初染,目光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
康令颐倚在萧夙朝怀中,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愠怒:“凌初染你要把这里炸了才甘心吗?滚出去!”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眼底还残留着难受的水雾,却依旧气势汹汹地瞪着始作俑者。屋内众人被这阵仗惊得鸦雀无声,唯有榨汁机停止运转后的嗡鸣,还在空气中回荡。
凌初染手忙脚乱地关掉榨汁机,金属机身发出最后一声呜咽,终于停止了令人牙酸的震动。她望着溅满操作台的褐色黏液,耳尖通红,嗫嚅着辩解:"我、我就是想试试新吃法......"话没说完,就被谢砚之捂住口鼻拽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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