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宪法》颁布大典那日,太和殿的鎏金瓦被秋阳照得发烫。小皇帝穿着簇新的龙袍,手里的羊皮卷却被冷汗洇出褶皱:"朕...那个...权力要关进笼子?"话音未落,台下的白雨晴急得直跺脚,靴跟在汉白玉台阶上敲出脆响:"陛下,是'权力制衡'!"
老丞相扶着玉圭的手直颤,稀疏的胡须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那以后...朝政该如何处置?"苏御侧身指向观礼台,那里坐着头戴斗笠的农夫、袖口沾着机油的匠人、还有抱着账本的商贾,足足百余人:"由议会决定。农会、商会、工盟各出三十人,与六部共议国事。"
人群中突然举起一只手,阿青的粗布围裙还沾着草屑:"女工能参加吗?"满朝文武发出哄笑,小皇帝却一拍龙椅,惊得鎏金蟠龙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准了!朕瞧着阿青姐比那帮老头子明白多了!"殿外的白鸽扑棱棱飞起,将少年天子的话带向宫墙之外。
首届议会筹备处设在文华殿偏殿,刚进门就能听见吵架声。匠人代表攥着鲁班尺,非要和文官争论"左昭右穆"的座次;商贾代表则围着铜制的预算算盘,手指敲得算珠噼里啪啦响。白雨晴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枪——空包弹在房梁上炸出团青烟:"再吵统统给老子去校场搬石头!"
谢道韫赶紧展开《议事规则》草案,竹简在她指间沙沙作响:"诸位,先定流程..."墨兰突然按住户部呈递的田赋账册,指尖在数字上敲出急促的鼓点:"不对,这里差了三成。农会报的亩产是三石七斗,可户部记的是二石五斗。"
老尚书的官服后背洇出深色汗渍,他捏着袖口解释:"这...这是惯例截留,以备灾年..."话没说完,李铁锤的拳头已经砸在檀木桌上,震得茶盏跳起:"宪法第七条写得明白,'赋税需公示核算',哪来的惯例?"阳光穿过窗棂,在他胸前的"工盟代表"铜牌上烙下光斑。
试行新政的第一个月,六部突然集体告病。小皇帝抱着金镶玉的奏折匣子,在御书房急得团团转:"王叔,翰林院说要回家祭祖,太医院说要采办药材...没人干活了!"苏御不慌不忙地翻开《人才备取录》,羊皮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陛下看这些人如何?"
名册上列着各行各业的名字:纺织能手周娘子改良过十二色提花机,农夫陈大发明的龙骨水车让旱地亩产翻倍,甚至阿青的名字旁都注着"女工权益倡导者"。老丞相气得胡子都卷了起来:"成何体统!女子怎能...宪法第十五条。"谢道韫微笑着翻开随身携带的袖珍法典,"凡大胤子民,无分男女、贵贱,皆有参政之权。"
秋收时节,议会通过的首部《平税法》开始推行。当差役扛着新制的斗秤走进太后的皇庄时,管事嬷嬷当场厥过去:"反了天了!连太后娘娘的私田都要纳粮?"白雨晴斜倚在田埂上,绣春刀鞘蹭着饱满的稻穗:"宪法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地,也得按规矩来。"
消息传回后宫,太后却在坤宁宫笑出了声。她拨弄着翡翠护甲,望着案头堆积的旧账本:"早该如此。哀家看这些糊涂账十几年了,就知道底下人雁过拔毛。"小皇帝趁机蹭到她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扯着她的衣袖:"那母后帮儿臣劝劝那些老臣..."太后用护甲轻点他的额头:"劝什么?该让贤就让贤,哀家还等着抱皇孙呢!"窗外的石榴树沙沙作响,红通通的果子坠弯了枝桠。
年终大朝会上,苏御正在宣读新政成果,殿外突然响起闷雷般的轰鸣。系统警报在他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的字符:【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传国玉玺碎片正在共鸣!】与此同时,琉球国主、吐蕃大相、高丽王子齐齐上前,他们的国书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金光:"臣等恳请加入大胤议会体系!"
谢道韫的指尖突然攥紧了袖口,她认得那金光——正是传国玉玺碎片特有的能量波动。"这不是称臣纳贡..."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这是文明的共振。"苏御望向殿外,只见天际浮起淡淡金光,像是远古神器在回应某种呼唤。他沉声开口:"系统,全面扫描。"
【警告:检测到跨文明级能量共振!】
殿内的青铜鼎突然发出嗡鸣,与万里之外的玉玺碎片遥相呼应。小皇帝望着台下神情各异的使节,突然想起苏御说过的话:"权力不是笼子,是桥梁。"他挺直脊背,稚嫩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帝王的威严:"诸位爱卿,大胤的议会,从来不是一家之议会。"
散朝时,阿青抱着议会颁发的《公民手册》走在宫道上,月光给她的粗布围裙镀上银边。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的不是"天干物燥",而是新学里的短句:"权力归于民,律法大于天。"她摸了摸围裙口袋里的代表铜牌,忽然轻笑出声——这世道,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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